“是啊,是对你不公平,故而我愧疚,我自责……我惶惶不可终日!”
“可还能怎么办?”
多泽极少见到沈婉情绪如此激动,他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然而又自觉无颜再触碰她半分。
那双手就这样僵在半空。
沈婉轻轻抬手向前,将多泽的双臂放下,轻易化解了他的尴尬,继而缓声说道:
“你不愿与我离开上京之际,我便断了与你共度一生的念头,那时的我,也曾认为,人生之路或许只能孤身前行,直至后来与寒舟重逢!”
“自那以后,我的心慢慢随他而去,直至全然交予他,故而不曾回应你分毫!”
“可是多泽,我与你自幼相伴,共同度过漫长的岁月,即便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也断了与你相伴一生的念想,但我始终将你视作亲生兄长,将你放在至关重要的位置上!”
“我期望你一切顺遂,胜过往昔任何时候!……
你若不好,我也不会好,你明白吗?”
多泽嘴唇嚅动:“婉儿!”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
不过须臾,沈婉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知你心有不悦,然而多泽,时光它不能重来,人理应向前看,不是吗?你可否放下往昔,自此好生度日?”
“妩儿阿姊虽在上京滞留数载,然其被掳之前,自幼修习女书、女戒、女德,女子操守之念早已深植她骨髓之间!”
“现今归返汴京,阿姊已有抉择之权,既与你欢好,她便不会再嫁他人!”
“多泽,阿姊今日提及静心庵,绝非一时兴起,你若就此离去,她的余生皆将与青灯古佛相伴!”
……
多泽望进沈婉的眸子里,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关切和真诚相互交织,像一张无形的网,撒向多泽心房。
他陶醉在她的关心之中,无法自拔。
他深深的看她,良久之后才垂眉轻叹:
“婉儿,我知晓你心中所望,然我与沈妩毫无感情,若强行牵连一生,会害了她!”
闻得多泽语气稍显和缓,沈婉轻舒出气,心下稍安。
感情么?终能在日久天长中滋生出来!
况且,世局纷乱,多泽迟早会明白,谈及感情实乃奢靡。
珍惜眼前人,方为至善!
沈婉回望多泽,微微一笑,而后柔声言道:
“留于此地,给妩儿阿姊和你自己一个机会便好!”
“多泽,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