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伊,若无意外,南晏王此番必败无疑!”
“夷国内部必有南晏王的密探,应是在完颜烈身旁,职位颇高,数十年来,一直在替南晏打探夷国军情。如若他知晓完颜珲以功挟御赐姻缘,定是在想办法搅乱夷国内部,好使南晏王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故而他会通信让南晏王佯败,届时,完颜珲回上京求皇帝赐婚之时,他便会设法搅动夷国朝局。”
“前往上京之后,我们设法与此人取得联系,助其一臂之力!待夷国大乱,我蒙山军也可趁机劫城夺回汴京,届时迎南晏王回汴京,他也许就无后顾之忧了!”
曼伊凝眉沉声道:
“倘若彼时,南晏王依旧不肯回汴京,那又当如何?你又该以何名义驻兵?”
“寒舟,只因我怀疑南晏王如先王那般昏庸无能,所以在派暗探商议之时,我并未告知他们我蒙军驻扎之地,亦未透露有多少人马!”
“若南晏王不堪,寒舟不如以收复中原之名自立,何必受人牵制?听其调遣?”
“昔日姚将军听从先王调遣,无辜殒命于并州,寒舟,你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步步须得小心谨慎!”
姚寒舟抬头,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曼伊:
“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要让燕京上京遍布我蒙军暗探,如此日后行事方可便利!”
“我心中所念,始终是还北晏百姓一个盛世太平!”
孛儿术手臂中箭,在护卫掩护下匆匆策马回营,完颜珲见孛儿术归来,迎上前去:
“前方战事如何?”
“少主,那南蛮子不知何时在江对岸建了高墙,且重兵扎在其中,专等我军行至江心放火箭攻来,实在是不好对付!”
“如此多日,他竟无甚伤亡!”
孛儿术将箭至手臂拔出,任其血肉模糊,毫不含糊,只等士卒前来包扎。
完颜珲踌躇踱步,眉头不展,正不知如何应对,却有士卒来报:
“将军,南晏王派使臣递来降书!说是此战认降,愿献黄金万两以慰我军伤亡!”
降书?
完颜珲与孛儿术面面相觑,这是何意?
…………
已有南晏使者前来恭敬行礼道:
“战事持续多日,百姓深受其害,我王恳请将军念及黎民之苦,同意南晏认降!”
“降书在此,请将军明察,我王愿献黄金万两,以表此战认降之意!”
完颜珲屏退使者,面色凝重,沉声道:
“这个南晏王,究竟意欲何为?”
孛儿术眉头紧蹙:
“那南蛮之人,定然心怀不轨!他杀害我军众多将士,岂是区区黄金万两所能抵偿?我绝不接受!”
“少主,无需管他有何阳谋阴谋,不如趁他认降松懈之际,今夜我率军突袭,杀他个片甲不留!”
“孛儿术,你可曾想过,倘若南蛮子是诈降,只为引你上钩呢?”
“少主意欲何为?”
完颜珲沉思良久,沉声道:
“我此次督战,无论他是真降还是诈降,只要是降,便是于我有益!本将军这便接下这降书!等我办成大事,下次再来收拾这南晏蛮人!”
此战,胜得蹊跷,可此刻,不是完颜珲深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