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放心,我戴了面具,不会有人发现我!”
“可你也不该这般行事……你的身后,是整个商队,若你不慎,他们全都会受牵连。”
“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轻薄于你?”
“你此时此刻也是在轻薄我,比他更甚!”
………
二人压低声音,争执不下。
想起幼时,每次都是姚寒舟让着自己,如今好不容易重逢,自己怎能与他置气?
沈婉沉默半晌,又抬头望着姚寒舟,语气缓和:
“寒舟哥哥,跟完颜珲亲近片刻,便能让我们的亲人更安全,有何不可?”
姚寒舟哑然。
良久才道:
“婉儿,你真是如此想的?”
沈婉颔首,眸中升起薄薄的雾气:
“寒舟哥哥,与沦落在上京的其他奴隶相比,我和母亲,已经享了许多年幸运。”
“如今我的父兄,还有你……皆在局中,只要能为你们寻得更多生机,就算付出我的性命,我也愿意!”
“更何况只是如此……”
见姚寒舟黯然,沈婉提起食盒转身朝地窖走去。
姚寒舟却又蓦地拉住沈婉的手:
“婉儿,我并不是有意轻薄你!”
“我是喜欢你!”
“我喜欢幼时的你,也钟情现在的你!”
“我见你与完颜珲离得近,一时无法控制!”
…………
沈婉怔在原地,低头不语。
姚寒舟侧身移步,走到沈婉面前:
“现今世道动荡,即便我们能安然返回北晏,往后的路途也会充满变数,婉儿,我知晓我没有资格与你谈及儿女私情,然而……我恐时光不允许我徐徐与你道来……”
沈婉再次抬眸,望进姚寒舟炽热的眼神里,她双目含泪,不曾犹豫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寒舟哥哥,我明白的,我明白世事无常,朝不保夕,你能来与我相聚已是不易,日后婉儿再也不和你争执!”
“如今舆图已得,白虎令也在我们手中,这已经是从前我们不敢想的东西,我不用再跟完颜珲亲近了!”
“待你部署妥当,三日后皇后大寿之时,我们便离开此地,从今往后,我们生也一起,死也一起!”
话毕,她的泪水再度潸然而下。
姚寒舟托起她的脸颊,轻轻吻干她的泪:
“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