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舟将其余人分派在各屋子里,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一家人团聚。
他们已逾十二个春秋未曾相见!
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各自经历风雨沧桑,不曾停歇过思念彼此,梦中的场景终于在此刻变成具象。
此情此景,宛如梦中,又似幻觉,一时间八目相对,无人敢向前一步,唯恐稍有动作,眼前所见便如轻烟消散。
沈婉已然不识沈昀,沈昀凝视着妹妹那张与母亲酷似的面庞,须臾间眼眶湿润。
一家人相拥而泣,泪水潸然,毕竟血脉相连,起初的生疏感褪去之后,沈婉和沈昀很快便熟悉起来。
望着女儿高挑的身姿,与沈昀交谈时浅笑嫣然,端庄大方,似乎从未曾遭受苦难,沈泓神色微动:
“如月,这些年,你和婉儿在上京定然生活不易,未见到你们母女之前,我曾无数次想象过你们如今的模样,却独独不敢想,你竟将婉儿教导得这般好!”
林如月双眸泛红,轻轻摇头:
“我并不曾花费多少心力教养她,是这孩子自幼懂事,即便心有委屈,也从不愿在他人面前流露半分……”
闻此,沈泓拳头紧握,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本想询问这些年林如月的状况,又担心她多想。
也罢,被劫持至千里之外数年,如何能安然无恙?
林如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提及自己在上京的身份。
两人皆不知从何说起,陷入沉默,十二年的记忆缺失,并非片刻之间便能弥补完整。
幸而,此时传来了两个孩子的交谈声。
“婉儿,与你分别之时,你还那么小,如今却已是长得这般高了!”沈昀看着沈婉,有些失神。
“这些年,你与母亲还好吗?”
沈婉抬眼,一双眸子清澈无暇:
“我和母亲很好,这些年并无烦忧之事,我们不苦,兄长您和父亲这些年受苦了!”
而后她又眼角微扬:
“兄长,你与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听寒舟哥哥描绘过无数次你的模样,我却仍是险些认不出你了!”
“唔?他是哪般说起我的?”
沈婉浅笑:
“寒舟哥哥说你眉毛长长的……脸长得有些圆,又有些方……”
“寒舟哥哥说你吃得多,动的少,肚子有些微凸……”
“寒舟哥哥说你时常偷懒,不听父亲的话,不曾好好练剑……”
“寒舟哥哥说……”
姚寒舟那厮,定是为了讨妹妹开心,无话找话的编排我这么多。
“等等,打住……婉儿,你且先等我,我去找姚寒舟算完账,再回来与你慢慢叙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