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跨出数步,姚寒舟侧身看了看大块头扎哈,扎哈不明所以,亦看了看姚寒舟。
一个药瓶已朝他飞来。
“这是什么?”扎哈一把接过,不解地问道。
“这是剩余的解药,你每日服用一粒,直至将瓶中药物全部服下,从此以后便不会再受毒物影响。稍后若是力不能敌,你可跑回我们栓马的地方,骑着云白自行逃脱!不必与我一同死战!”
姚寒舟看着扎哈,神色淡淡地说道。
扎哈抬手取出一粒药物吞下:
“老子先吃颗药,以防杀人中途毒性发作,我誓要与这些个夷兵决一死战,为何你还不信我?”
只听那沉稳的声音又说道:
“不是我不信你,因你并非晏国人,没有为晏国死战的理由!”
“可我是沈婉的人……”
沈婉的人?闻此,姚寒舟莫名皱了眉。
“让你逃走,是沈婉的意思,她让我转告你,从此不要去做那杀人放火之事,就算她这个主子教导有方!”
言谈之际,姚寒舟的人已在数处帐篷之外倒下火油。
有夷兵出帐,鼻翼轻动:“什么味道?”
“有敌军……”
那夷兵刚欲高呼,扎哈已大步上前,瞬间将其脖颈拧断。
闻得动静,夷兵帐内纷纷传出声响,想必是在穿戴衣裳。
扎哈回头望姚寒舟一眼:“我现在便要行杀人放火之事!你可有异议?”
随后,一个火折子丢于地上,军帐瞬间没入熊熊火焰之中。
姚寒舟唇角浮笑,抬眉呼出一口欣慰的浊气。
只见那扎哈凭着自身蛮力,将火折子一个个扔向远处营帐,刹那间,军营火光冲天,越来越多的夷兵从营帐中奔出,有的衣扣未扣,有的裤带未系。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漯水连接汴京、洛城、并州等地,纵贯整个中原。故而,夷人在漯水周边,所驻皆为精锐之师。
他们驻扎在漯水之畔,掌控着中原的水上运输。洛城地处汴京与并州之间,驻在洛城的这五万精锐之师,不仅负责漯水之上的粮草供应,也负责驰援汴京或并州的重担,若此二城池有变,他们可即刻前往支援。
这是骑兵机动性的优势。
此处是夷兵的精骑,姚寒舟不曾告知沈泓,他要用夜袭军对抗夷兵精骑,为蒙山军练就精兵!
见夷兵惨叫着出帐,姚寒舟一声令下,众人杀将进去。双方甫一接触,便是一场激战,喊杀声与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
扎哈依着高大威猛的身躯和压倒性的力量,与夷兵近身搏斗,拳拳击得对方人脸开花。
待夷兵拿起兵器,形势便不容乐观了。
夷兵见扎哈杀得嚣张,数人一拥而上,眼看扎哈要吃大亏。
都什么时候了?竟只顾蛮干,还不知抢人武器?姚寒舟大喊:
“扎哈,你夺他们的长刀!”
闻此一言,扎哈果不其然挥拳击向身侧之人,夺下其手中长刀。
有人趁机劈向他后背,扎哈旋即挥刀转身,回敬对方一刀。
扎哈持刀杀将,有如神助,那刀挥得似有壁立千仞,风雷之速!其刀锋所及之处,无人躯体完好,有的头颅横飞,有的身躯腰斩,浓稠鲜血漫天飞溅,他浑身浴血,身上的杀戮血腥之气弥漫天地之间,仅凭悍勇杀气已然远远不能形容此刻的扎哈。
他眼神阴鸷,力敌千钧,仿若来自地府的阎魔王,只需他的一个眼神,便可轻易的将敌兵拉入地狱深渊!
观其阵势,这踏马,果真是能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