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推着轮椅。
堪堪走到南苑门口,沈藏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她不解,不等发问,又见沈藏之回头,声音淡淡:“阳奉阴违的事少做。”
“至少本侯没死之前,任何人辱她,便等于辱本侯!”
宋老太一脑门子汗。
刚从地上起来,听到这话又跪下去:“是!”
直到轮椅声音远去,再也看不见,宋老太泻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哭不出来,扯着嗓子干嚎:“天杀的,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
曾绮梦如梦初醒般上前,搀扶着宋老太:“娘,这下可怎么是好?”
问的,不知道是眼下的处境,还是问属于她的中馈权要交出去!
宋老太哪里知道,她心里乱做一团,烦躁道:“且等着,以后再说!”
曾绮梦瞧着空荡荡的门口。
黑暗中,南苑的门仿佛长着大嘴,似乎一不小心,都要将他们全都吞噬!
曾绮梦打了个冷颤,迟疑道:“定安侯亲自吩咐,拖着……只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宋老太拍着身上的灰,冷笑道:“我就不信,定安侯还能天天来我们家。”
“家务事清官尚且难裁断,他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曾绮梦顿了顿:“可,他到底是定安侯!”
宋如玉夹在两人中间,也早想明白了:“娘,或许祖母说的没错。”
“您仔细瞧过定安侯没有,他色厉内荏,强撑着一口气给宋予恩出头。”
“虽然尽量装作正常,可那样分明撑不住,咳到最后帕子上有血丝!”
“保不齐什么时候人就没了,咱们用不着怕,尽管拖着。”
曾绮梦当时着急忙慌,又吓得厉害,还真没注意到:“是吗?”
“没错。”宋老太点头,不屑冷哼:“先这样,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
曾绮梦欲言又止,不肯离开。
宋老太猜到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叫那小贱蹄子好过。”
“就算你交出掌家权利也没什么,这几日沈二公子也要下聘,你安心为如玉准备婚事也行。”
“待如玉出嫁,该你的还是你的。”
曾绮梦得了这话,才完全放心。
嘴上却是道:“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大姑娘若真掌家,没有经验,惹出什么乱子。”
“惹出乱子,你不整好收回权利?”宋老太眉眼间闪过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