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眼底的杀意都要溢出来了,站在原地停步不前。
她捏着篮子,尽量挤出一丝笑意,自己还以为隐藏的很好。
这出戏刚开始呢,就这么被宋如玉演砸岂不是可惜?
宋予恩放下手中的水壶,朝宋如玉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
“哦。”宋如玉这才回神,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几日不见,姐姐容光焕发判若两人。”
“美的跟仙女儿似的,我一时间看呆了,还请姐姐见谅。”
宋予恩笑了笑,起身道:“是吗,不过也是,几日不见,你这脸色颇为憔悴啊。”
宋如玉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
不送宋予恩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好。
从庄子上赶回来,得知家人都被抓去虎甲卫的大狱,本就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加上昨晚说是新婚夜,她却独守空房几乎枯坐了一晚上,今早小睡了一会儿,天刚亮就起来下手做点心。
就算铁打的人也遭不住,何况她还不是铁打的。
摸到手中的脸颊,肌肤明显粗糙了。
再看宋予恩。
两人离得还有十来步,早晨初生的朝阳正好,光线透过凉亭旁的空隙投在她的脸上,瞧着肤白胜雪,细腻柔美。
不需要近距离的对比,高低已经很明显了!
换做从前在伯爵府,她高低要跟宋予恩明里暗里呛上几句。
可今时不同往日。
宋予恩不再是那个无人撑腰的贱人,她背后有沈藏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况这么早来葳蕤庭,目的可不仅是送点心讨好。
昨晚枯坐半夜,怨恨冲昏头脑,倒是让宋如玉越发清醒,认清了自己处境。
什么海誓山盟蜜语甜言,在现实面前不足一提。
她现在能抓住的只有沈修益,若一直做那毫无用处菟丝花,她的下场未必会比沈修益计划里宋予恩好。
宋如玉不甘的放下手,面上不得不支起笑意,顺着宋予恩的话往下:“姐姐说的是。”
“这几日要准备嫁入临安侯府的事,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话音落下,端茶过来的附香咦了一声,故作不解:“宋姨娘究竟在忙什么啊?”
“听说二公子昨儿半夜叫人去接您进府,时间仓促,什么都没准备。”
“唉,要说二公子也真是不体面,虽然不是娶正妻,好歹是纳妾,一点也没准备,不说牵红挂绿了,连双囍都没见着一个。”
附香越说越起劲儿,放下茶水感慨道:“咱们夫人进门那日才叫热闹呢,宾客里三层外三层,挤得几乎走不动道。”
“还有还有,太后娘娘竟纡尊降贵来添妆,我们姑娘一整日都在吵闹中,今早还在说没缓过劲儿来。”
“二公子和我们侯爷不是一个母亲,到底行事参差不齐,二公子在娶亲这件事上,连我们侯爷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附香这贱婢,真该死啊!
宋如玉恨不得上去,狠狠给她几巴掌,撕烂那张多话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