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挑完手边的药材,这才笑着看他。
表情狡黠里带着笃定,像只势在必得的小狐狸:“要不要打个赌?”
沈藏之被她的笑晃了晃神。
脑子里腾的一下,浮现出新婚那晚的旖旎场景。
她绯红着脸,似熟透的苹果,在他手中又如盛开的花……
沈藏之意识到脑子里的龌龊,赶紧收回心神。
他对她好,为她心神荡漾,因为她是跟梦中之人重叠的那位……
沈藏之挪开视线,喝茶掩饰着刚才的波动:“赌什么?”
“或者说,要赌什么?”
“当然是赌我说对了啊。”宋予恩挪开视线,继续收拾剩下的药材。
“宋如玉看似敲开了老太君和王氏的大门,实则不然,今日种种,只是因为她可以利用。”
沈藏之脑子不笨,一下就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她们要利用宋如玉对付你?”
“是啊。”宋予恩觉得可笑,也真的笑了:“王氏和老太君到底是临安侯府的长辈。”
“因为她们见识过我不顾一切敢豁出去,有所忌惮,不能光明正大的对付我。”
“宋如玉恰好在这时候凑上去,她们知道宋如玉一家子跟我的恩怨,当然会把她当做对付我的刀。”
说到这,她停下来,同沈藏之四目相对:“何况,王氏绝对看不上宋如玉。”
“要是宋明文几人没进大狱,或许她不会介意沈修益的妾室是宋如玉,可现在不同。”
“宋如玉在沈修益身边,就仿佛一件白袍子上沾了污点,洗不掉,就只能毁掉。”
“借刀杀人,事成后丢到沾满鲜血的刀,啧啧,一箭双雕啊。”
沈藏之听着,忍不住蹙眉:“她们凭什么觉得,宋如玉能对付你?”
“不知道。”宋予恩也好奇呢:“我以为接二连三的几回,她们能意识到我不是好惹的。”
“或许是自以为是的蠢,让她们做这种错误的决定吧?”
沈藏之想到麦冬打探到的消息,提醒她道:“她们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
“但,也不能轻敌,宋如玉急于在临安侯府站稳脚跟,你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不担心。”宋予恩朝他眨眼:“跟宋如玉相处这么久,她要干什么,我比她还清楚。”
“信不信,接下来她要利用的,还是宋家?”
沈藏之沉默一瞬,仔细想了想。
“忤逆不孝?”他眉头紧锁,不赞同道:“凌云国到底是以孝为重。”
“此前不提,以后要注意些,别叫他们什么屎盆子都扣到你身上。”
宋予恩没有立刻回答。
很多事,她不想阻止。
尤其是前世死前,宋如玉告诉她一半的那个未解之谜。
宋予恩嗯了一声,思绪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