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徐顶峰,登时拔足迅飞如轻烟旋绕,奔到伦秀平身前剑招狠辣连环刺击,不一刻就将伦秀平逼回了场中。
旧毡帽在一旁哈哈笑道:“打不过就逃?难道是衡山啸天虎,用来闯荡江湖的活命必备神技么?我······呸!好一个没有用的下贱胚子。”
伦秀平长剑硬劈数下,先将徐顶峰攻来的剑招一一化解。
而后他飞速后滑三五步,跳出圈子,持长剑指着旧毡帽,愤愤言道:“你别逞能,来来来,咱们两个单挑,厮杀个三五百回合。”
旧毡帽左手握住右腕,来回活动几次筋骨后,前行几步,接过徐顶峰递来的青钢剑:“似你这等不入流的小蟊贼,也配与俺过三五百招?”
他将手中剑抖出一个炫目剑花,蓦地里下拖斜斩直进飞速!
伦秀平纵身后跃挥剑格挡,却不防旧毡帽倏忽间身子跃飞半空,如同飞蝶翩翩疾飞。
一阵‘啪啪啪’的巴掌声接连响起,伦秀平那张阴冷漠然的脸上,早吃了七八个非常响亮的大耳刮子。
旧毡帽攻势快如电光火花,青钢剑幻飞出一片清霜寒光,立时将伦秀平全身紧紧笼罩。
他一面疾攻,一面口中怒声斥骂道:“好端端一个大男人,竟然起一个阴柔娘们儿的名字?着实该打!”
他突兀间猛地飞起一脚,将伦秀平踢翻在地,揉身扑将过去,劈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响亮的巴掌!
伦秀平那张贼眉鼠眼的清白脸颊,在他暴风急雨的巴掌下,顷刻间变成一个鲜血淌流的肥大猪头。
旧毡帽后跳三两步,厉声喝道:“站起身来,咱们重新打过。”
伦秀平紧咬牙关,腾身跃起,抹一把脸上血迹,提长剑冷光霍霍,连环四招杀着阴冷歹毒!
旧毡帽蓦地闪身避开锋芒,施展起{山水剑法}劈刺有间,如天际浮云般舒卷自如,打得一个伦秀平狼狈不堪。
徐顶峰站在一旁,只看得热血激荡万分钦服:同样的一套山水剑法,自己施展出来平平无奇,龙少主施展起来虽然比自己强多了,也不过是那种跌宕起伏的中上水平而已。
现在旧毡帽手中施展的山水剑法,却是星炫耀目的狂飙卷舞,功劲催急剑势交错激荡,风声虎虎凛凛杀气荡雪蔽天!
徐顶峰聚精会神凝目细瞧,将其中奇深精妙的诸多变化,暗暗地默记心中。
斗到分际,忽听得‘锵’的一声响,伦秀平长剑被格飞半空中,又一次被旧毡帽猛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旧毡帽笑嘻嘻蹲在他身前,一脸鄙视道:“才过了二十余招,离你说的三五百招差得甚远!再起身打过?”
伦秀平脸色惨白,黯然摇头,赖在地上根本不敢起来。
旧毡帽将手中剑抛给徐顶峰,双手叉腰高声喝问道:“老实交代:你这个贼眉鼠眼的狗贼,为什么一个人冒雪偷偷跑到蜀山来?”
伦秀平‘哇’的一声,口里喷出来一口鲜血:“只因为在十多年前,刀王酒无涯登门挑了衡山派,所以听到死讯后,才跑过来登门拜山······”
‘嘭’的一声响,旧毡帽就是迅猛无极的一拳,立时打落了伦秀平数颗牙齿:“都说了让你说实话,怎么就这么淘气呢?难道,天天在欺骗别人麻醉自己的谎言里沉浸久了,已然忘记现实生活中,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实话了么?”
伦秀平满嘴流血扑倒地上,嘶声哭泣道:“听说酒无涯已经身坠万丈悬崖,就想到鹊巢汇七位小娇娘,个个如花似玉貌如天仙;更听说紫云洞金银遍地珠宝如山,所以才跑过来想捡个便宜。”
旧毡帽仰天打一个哈哈:“急赶了几千里路,就为了紫云洞的财宝?还有鹊巢汇的俊俏小娘子?如果你说得这些好事真实存在,又怎么会轮得到武功如此差劲的你?你可曾想过,现下这个没有刀王存在的蜀山,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赴死绝地?
“现下再问你: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竟敢在潜龙伏虎的武林中,恬不知耻地称自己是【啸天虎】?”
伦秀平趴在地上连连叩头:“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和一群朋友们喝多了,就胡乱拿来啸天虎这样的一个名号,为自己行走江湖时用来壮胆,根本当不得真!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