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高烧不退,身体却冰冷无比。
她的症状明显是染上了瘟疫,虽说研究出了败毒散,但是依旧会有两成人死去。
裴珩得知她染上瘟疫时,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飞奔过去,不顾身旁人劝阻也要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主子,你不能进去,大夫们说了,败毒散也只是对八成人有效用,你现在进去肯定会被感染的。”周洋见陛下执意要进去,急得不行。
要是陛下也被感染了,他哪怕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她是因何病倒,你难道不知道吗。”裴珩声线骤冷,眼神带着明显的斥责。
“奴才自然晓得。”周洋拦人的态度虽没有先前强硬,嘴仍是硬的,“奴才只是担心,要是公子不小心也被感染了怎么办,现在这里可离不得公子啊,要是公子不放心,奴才多找两个干活麻利的婢子来照顾宋大夫。”
他本来想要说让自己照顾的,但一想到自己虽然是个去势的男人,也算是半个男人,公子肯定不会答应。
“我心里有数,让开。”冷下脸的裴珩推开拦住他的周洋,兀自推门走进室内。
如果他只是担心她会把瘟疫传给他,就打起了退堂鼓,这样的他如何配得上说爱慕她,又凭什么站在她身边。
推开紧闭的房门,走进昏暗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屋子,裴珩的整颗心脏跟着纠结的拧成一团。
他清楚因为败毒散的推广会导致人手不足,却没有想到连半个照顾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
打开窗,用叉竿支住两边,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然后拧干浸泡过热水的毛巾,加快脚步走到床边。
躺在床上的宋嘉荣因为高烧不退,整张小脸烧得酡红一片,散下的墨发蜿蜒的黏在脸颊边。
像一株在暴雨中打湿了的芍药,脆弱又糜艳。
醒着的时候张牙舞爪,睡着了倒是乖巧。
裴珩拿着毛巾的手一点点的擦去她脖间,脸颊上的黏糊汗渍,把她散下的墨发拢在脑后,手指停留在她系着的领口上,终是没有再往下。
即便他们之间,有过天底下最亲密的关系。
屋里点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随着涌动入内的风,影影绰绰,摇曳生姿。
裴珩把熬好的药先放在一旁,等温度合适后才端起来,把人小心的扶起靠在胸口,白瓷勺把药汁搅拌均匀后,舀起一勺药汁递到她嘴边,像幼时哄她喝药一样。
“狸奴乖,喝完药就会好了,也不会难受了。”
哪怕是在昏迷中,闻到苦涩药味的宋嘉荣本能的抗拒着。
一碗药因为她的不配合,半碗都喂不进一勺。
裴珩看她因为高烧迟迟不退烧得绯红的脸颊,明知道她染上的是瘟疫,依旧扯掉脸上的面巾,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低下头,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着她那张嫣红饱满的红唇吻下去,并强势的用舌尖撬开她的唇舌。
分明是一碗在苦涩不过的药汁,裴珩却尝到了一丝清冽的香甜。
喂她喝完药后,裴珩用手背探上她额间,虽还在烧,温度确比前面降下不少。
“你要快点醒过来,不要让我等太久,知道吗。”满眼疼惜的裴珩捧起她的一缕发丝,垂首虔诚的吻下。
这一幕,正巧被同样不放心她的谢玄衣撞见。
“你在做什么!”要不是他不放心师妹过来看一眼,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还不知道要对师妹做出什么来!
亏他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如今才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虚伪小人!
为宋嘉荣掖好被角,放下两侧帷幕遮挡的裴珩的眼神倏然冷下来,透着刀锋的锐利,“谢大夫进门之前,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你说我礼仪,我倒是想要问你一句,你对我师妹做了什么!”拳头攥紧的谢玄衣满脸愤怒,他紧绷的拳头好似下一秒就会挥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