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燕拉住激动的沈阿娘,对着村长和众人道:“村长,我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这周家人属实过分,清哥儿可怜,几经周折才在咱们村落了根,一应户籍来历我家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毅小子也是光明正大把人娶回家的。”
“眼见小两口日子走上正轨,先是张春华将人堵在村口欺辱,现在又是周红将人堵在河边,又是木棒又是威胁,完全不把咱家的警告放在眼里。”
“连我家晓哥儿和容哥儿护着自家人都要被一同欺辱,周家如此作风,不止是欺负了我家哥儿,更是坏了村里名声,若是传到其他村,让人家以为咱们村连个外来的小哥儿都容不下,那以后谁还敢和咱们村里的年轻汉子结亲呢?”
陈金燕不愧是秀才女儿,话语条理清晰,最重要的是戳中了村长内心最在意的点。
村长的确不喜周家行事,可是处在他这个位置,不能只一味偏向自家人,至少面上要让众人都服气。
不然让村里人心内有了计较埋怨,他日后也不好服众。
思及此,他点了点地上的周红。
“周二家的,别撒泼了,起来一同去你家看看大田。”
周红见村长点她名,本来还想闹一闹,抬头正对上村长低沉的脸色,顿时就噤了声。
毕竟以后还要在村里生活,她不能把村长完全得罪了。
周大田的确被沈毅打得满脸是血,不过杨大夫看了之后说都是皮外伤,只是看着吓人,没伤到骨头,养养就好。
因此她才能让人躺屋里休息,自已赶着来找村长,说不定能向沈家讨些好处。
没成想沈阿爹他们先她一步上门,她也清楚,村长的心是偏的,可这么多人看着呢,沈毅打人是事实,怎么也抵赖不掉的。
思及此,周红转了转眼珠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村长道:“村长,大田伤了身子不好见人,这么多人去了也不利于他养病不是。”
“那你说如何呢?”
村长冷哼一声,不用看都知道这女人没安什么好心思。
“这样吧,就当是我们母子倒霉,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总得给些补偿吧。”
周红余光打量了一下村长,见人没言语,又接着道:“大田现在卧床修养,镇上做工是再也不能去了,伤药补药也是大笔花销,不如就让沈家两兄弟一人赔我们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村长气笑了,这人真是敢开口。
寻常农户家一年到头都花不了十两银子,她一张嘴就是二十两,说出来也不嫌嘴烧得慌。
村长嫌恶地瞥了周红一眼,不想再多费口舌,给沈大伯和沈阿爹使了个眼色,抬步往外走,要去周二家。
没道理周二这个当家汉子还在,让一个妇人在这耍无赖。
周红一看人要往外走,心下一慌,连忙上前拦住人。
“诶,村长,话还没说完呢,这是要带着人去哪啊?”
村长不理会她,执意往前走。
周红一下慌了,口不择言道:“您不会想袒护沈家两兄弟吧?!”
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村长彻底沉了脸色,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人。
“我跟你说不着,你家汉子还在呢,自然是找你家汉子说去。”
言罢,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周二家走去。
周红被人群挡在最后,急得直拍手。
她出门时周二是在家的,也知道沈毅为什么动手。
只是他觉得沈家两兄弟都是硬骨头,不敢去招惹,便不想理会。
再说了,也是自家婆娘和儿子无理在先。
但周红嘴上说得好听,说是带着人去村长家闹一闹,闹到人尽皆知,沈家顾及着哥儿名声,不信他们不出这银子。
周二内里也是个好吃懒做的,能白得二十两银子,自然点了头。
由此,周红才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