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烦得胡乱揉了揉脸,蔫头耷脑地看着自家阿娘。
陈金燕快被这憨小子气昏头了,随手抄起手边的扫帚就打。
“让你吃!让你吃!家里饭不够你吃的,外人给的你也吃!”
“你这混小子,真是不识好歹!那么好的夫郎孩子不珍惜,天天在外面瞎混!”
“家里是揭不开锅还是欠一屁股债!要你一年到头去做工,忙得回都回不来!”
沈大伯和沈容在堂屋听见动静,跑出来见沈阿娘这架势都被吓了一跳。
沈阿爹赶忙上前拦住自家媳妇“金燕,咋了这是?好好的干啥打儿子啊?”
“你问问他为什么,这混小子在外面不检点,害得晓哥儿受了委屈,哭得一双眼都肿了!”
“娘!你说啥呢!我哪里不检点了!”
沈松急得跳脚,生怕屋里的夫郎听见了又难受,一边往屋里探头一边朝自家阿娘挤眼睛。
沈容也跑上前给自家阿娘拍扶着胸口顺气,“阿娘,别激动别激动,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沈阿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将手中扫帚一扔,被容哥儿扶进屋里喝水歇气去了。
沈大伯见自已媳妇进屋去了,拉着儿子问咋了,沈松只得又重复一遍,沈大伯听完后也冒出火气,狠狠拍了下沈松的脊背,给人拍得一个跟头。
“活该!你这臭小子就是讨打。”
说完也不再理人,回屋看媳妇去了。
沈松被阿娘打完阿爹接着打,可也说不出半点辩驳,毕竟是他犯蠢在先,无事招惹出这么大麻烦。
他缓了一会,才往自已屋子去,想看看夫郎孩子还哭没。
刚推开门进去,就见自家夫郎把孩子哄睡着盖好被子,抬头见他进来,一张小脸面色苍白,眼眶通红,应是刚才咬嘴唇咬得狠了,嘴角都破了皮,带着点血丝,看着可怜极了。
沈松看着王晓满是泪痕的脸,突然就觉得嘴里像吞了刀片似的,心里又酸又涩,张口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响。
王晓却低下头不愿意看他了,缓了一下,他站起身“我、我去做饭。”
沈松见他脚步虚浮,似是站不稳,上前两步将他扶回炕上:“你、你歇着吧,我去做。”
说完想伸手帮夫郎擦擦脸上的泪痕,王晓却偏过头不让他碰。
他暗叹一声,转身又出了门,王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呆,不知不觉眼泪又落下来。
“唉,这不今早起来两人也没说话,我怕这混小子又和晓哥儿闹起来,才让容哥儿在家看着小石头,也看着点他们的动静。”
陈金燕跟众人解释完,长叹一声,大过年的闹得家里不愉快,她也实在是气闷。
众人听完也是神色各异,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小两口吵架嘛,常有的事,既然有误会,让松小子跟晓哥儿解释清楚就好了,晓哥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自然不会跟他置气。”
沈阿娘拍拍大嫂的肩以示宽慰。
“这混小子,平日里犟嘴能说会道的,该他说的时候又一杆子打不出个屁,真是气死我了。”
陈金燕越想越气,要不是自家儿子,真是想把人打出去。
“没事没事,没得气坏了身子,咱们先打年糕,一会儿整好了带些回去给孩子们,这日子始终要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