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也甩不开那奋发之心,云帆笑了笑,道:“我是这样的人吗?老头,想当年我是何等的纯洁,何等的天真呀,自从跟着你混以后,人成熟了许多,可现在还是年轻啊,我绝对不认同你刚才所说的我会快马一鞭追上去!”
钟老头将小葫芦摆好,淘水洗了把脸,道:“真的吗?看来我猜错了。小子,小小年纪,还是老实一点好。”
“去,老头,你这个葫芦就给我算了,一大一小,这也是一种缘分嘛。”云帆打着某物的主意,跟钟老头之相遇,相和,认真说来,确只有缘分一词才能够解释。一起聊天,一起喝酒,一起高歌,他是放松的,能忘掉自己最大的秘密,似乎他们认识了许久,有默契,也有共同爱好,年龄未能在他们中间划出一条代沟,他们既像师徒,也像朋友,这么多天来,云帆很是享受与老头子相处时那一种难得的惬意,放松,愉快,欢乐。这是难以用言语解释清楚的,感情嘛,浑浊与清澈,都有其厚重的一面。
晚饭以后云帆找到机会跟韩氏提了提以后让小冬小池两个丫头睡在旁边房间,隐晦提到自己差不多成年,这样下去大不便。韩氏认可的点点头,不过也以为这种事情是正常平常的,作为云帆的贴身婢女,还是需要就近以方便照顾好云帆,这是婢女职责之所在。
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云帆只能自我安慰,认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就算过了十六岁,仍是少年,有些事情没必要想得太多,盖上被子,蒙住眼睛,管它窗外花开花落。
睡觉之前,韩氏特意将此事跟李瑱讲了讲,问道:“老爷,你觉得给儿子安排小冬小池两个丫头,让她们负责儿子rì常起居,会不会有考虑欠缺的地方呢?”
李瑱笑道:“夫人,依我说以后那两个丫头是跟着儿子的,他们的关系一早不就被你定好了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呀,不过你也要相信我们儿子,是有一定志向之人,区区温柔乡我看暂不是问题。”
听到“三妻四妾”这一句,韩氏心里吃味,尽管两人夫妻情深,关系一向很和睦,而李瑱也是一心一意待她,很专一用情之人,她还是使出女人惯有那一招,伸手拧住李瑱腰间之肉,嗔道:“你是不是皮痒了,想再娶个狐狸jīng进门?”
李瑱立马求饶道:“夫人,夫人饶命。为夫只是想举个例子,普遍的例子套在儿子身上,这不关我的事,为夫对夫人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呐。夫人,消消气,消消气。”
女人的心情比天气变得还快,韩氏脸sè由yīn转晴,放开手后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儿子的事顺其自然,哼。”顿了顿,她接着低声问道:“疼不疼?”接着揉了揉她刚才痛下黑手的那个位置。
李瑱也爱吃这一套,回道:“没事,还是夫人英明,就这样决定,听夫人的话。”
第四十章 习骑(上)
云帆醒过来后,赖在床上,想到这几天好像又没事情可做,看看今rì天气,似乎会是个yīn天,便做个决定,打算学习骑马。他起来,在小冬小池的服侍之下照常洗牙洗脸,估计着母亲应该起来了,到她那里去一趟,告之自己要学习骑马,并得到允许之后,匆匆对付早饭,赶到钟老头的屋子将已起身的老头子拉了出来,要他实践昨rì的诺言,领他进学习之门。
钟老头才出了门,看看天空道:“咦,今rì没什么太阳,这个rì子不错,很适合学习骑马嘛。可是,小子,老头我还没吃饱呢,你这就将我拉出来,太不人道了。”
“早上不要吃得太饱,保持着一点饥饿感,这样是最好的。”云帆既然已将老头子拉了出来,自不愿放他回去,“今rì天气真不错,老头,我已准备好了,我要学骑马。”
“好吧,”老头子很无奈,昨rì他好像没明确答应这小子的呀,也可能是昨晚临睡觉前不经意间点点头,就被云帆抓住机会了,想到此情,他仍点点头,提醒道:“话先说清楚啦,小子,这是一门有难度的,也具有危险xìng的课程,别看人家很潇洒,其实学骑马就是从摔跤开始的,你想一想从这么高的马上摔下来,能不能吃得消,嘿嘿。”
云帆拍拍胸口,自信地道:“老头,你没发现我今天跟平时不一样吗?看,我衣服都换好了,这是一套正式的练武服,骑马自不在话下。”
眼前这小子套了身劲装,看上去有模有样,钟老头是早就发现了的,他认真地打量云帆一番,脸上露出笑意,扯了扯云帆身上的衣服,道:“不错嘛,怪不得一大早就来找老头我呢,原来早就准备好的,那行了,来就来,谁怕谁。”
家园大就有许多好处,比如练习马术的场地不缺,对于新手来说这就够了。云帆和钟老头到了马厩,陈福已等候多时,他得到吩咐,今rì自家少爷想学学骑马,由他从旁照看,挑选马匹这种事情便是他来做的,老头子只负责在旁边看着,以备突发情况的发生,确保云帆不受伤。
“陈大哥,早啊。”云帆上前打了个招呼,之前向韩氏提出请求自己今rì要学习骑马时,韩氏已点头同意,将之安排下去,吩咐妥当,还言道等一阵也过来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她也知道云帆是个纯粹的新手,是不大放心的,必须在旁边看着。
陈福牵出马来,道:“少爷早,少爷,马已准备好了,这是一匹比较驯良的马,不容易发脾气,您尽管放心。”
云帆摸摸马肚子,这马很普通的样子,远没有当rì他在破庙里遇到那一匹雄壮。看上去这匹马长长的马脸似乎也刻着善良二字,他想到了那一句“马善被人骑”,不知此马会不会逆来顺受,好好让自己进入新手期。因为新手要入门,顺顺利利的开头是很难得而重要的。
“嗯,”这时候云帆点点头,且转过头来,看着钟老头,问道:“老头,你觉得这一匹如何,我感觉还可以的。”
钟老头装模作样地拍了拍马肚子,道:“可以呀,对于你这种新手来说,善良的马是最可靠的,也安全些。就这一匹了。”
马配好鞍,顺从地跟在云帆他们后面。旁边就是一个空地,跑马是有难度,正适合初学者遛马。听着身后铃铛轻摇,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云帆加快脚步到了场中,后面的陈福也很快将马牵了进来,在云帆身边停好。陈福对云帆的印象较为深刻的地方在于,作为他们的少爷,宿于三潭镇的那一天晚上,被惊醒后仍有心情看他们与歹人缠斗,自家少爷也算得上是处变未惊,很叫他们认同。回府认亲以后,几天来云帆流露出对武术的兴趣,今天更是开始学习骑马,陈福心里感到,这一位少爷要慢慢融入进他的家了,作为下人,如他父亲一样,忠心地服务好李府,服务好云帆,是他的责任。今早得到吩咐,他用心地挑出这匹马来,也是抱着让自家少爷顺利安全的学习马术的这个目的,希望能够开个好头而为的。不过他也清楚地知道,马匹驯良是一方面,但有些时候,它抽筋般不听新手的使唤,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不管怎么说,相对于烈xìng之马而言,这是较为稳妥的选择,否则拉出来一匹烈马,初学者别说是驯服它了,能不能上得马去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陈福负责牵马,钟老头则在不远处看着,场边也来了些观众,韩氏来了,云帆的两个婢女也来了,按她们的说法,是为自家少爷打气的,其余刘方肇等也站在场边。松软的草地上,可见零落的马蹄践踏留下的痕迹,这是被破开的地方,草须稀疏;天晴的时间不短了,青草于晴天里无jīng打采,今rì却不大一样,因是yīn天,虽也有热意,有风徐来,人易畅快,怪不得连钟老头也说是个练习的rì子。
望着面前的这一匹马,约莫一米四、五的高度,在云帆这种年纪,这样的身高,是不低的。云帆也曾骑过马,是那一次两水道上初遇李石,被半扶半推送上去,尔后紧紧地伏在马背上,彼时的马比今天这一匹要高一些,不过那天由李石亲自牵着,一段路走下来,还是稳当的,今rì似乎要自己一个人上马,耳边响着钟老头刚才那一句“只要胆子大,学起来便不难。”话是这么说,看着眼前这一堵墙,要翻身上去,也是个问题。云帆拍着胸膛显出了自己的信心,陈福与老头子想要扶他上马,却被云帆很男子气的拒绝了,而今心跳快了些,咬咬牙,偷偷看看四周,特别是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