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娃娃大了,她念诗集时,肚子里的娃娃一定能听见吧……
也不知世子若是知道了,是否会高兴,还是会催促她喝落胎药。
世子是个很守礼的人,又即将和公主成亲,她实在是不敢赌,若是他们之间没有这些阻碍,那么她当时一定会第一时间同他分享这样的喜悦。
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幼梨便越会想他。
世子还在找她吗?
也可能找不到就不找了吧……
到时寂寞了再寻个其他婢子就是了。
于世子而言,以后身边永远不会缺别的美人儿。
毕竟老夫人最会调教婢子了,按着世子的心意再调教便是了。
幼梨心里挠心挠肺的疼,可是她除了用时间将这些不开心忍耐过去,别无办法。
往后一步是死路,只有往前走,才能寻一条生路。
幼梨内心始终坚定。
正出神时,突然窗户被敲响,幼梨吓了一跳,心里觉得奇怪,便小心下床靠近,“谁?”
“我!”
是一道男子的声音。
幼梨从旁边拿过花瓶保护自己,“你究竟是何人?”
“谢昀。”
幼梨一听名字,就更不能给他开窗了,“你这个登徒子,居然夜闯民宅,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可喊人了啊?”
谢昀靠在门窗上说:“我来只是提醒你,顾玉衡已经找到了我那儿去了,还同我打了一架,非要逼问你的下落……”
“那那那……”
“放心,我没说,你是我妹妹,我能出卖你吗……”
幼梨翻了个白眼,虽不知这谢昀为何总是缠着自己,但目前而言还是小心周旋,以免坏了自己的行踪,于是她隔着门窗道:“多谢你!”
“哟,认识你这么久,你可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了?”
幼梨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那是因为你一开始就不对我说人话。”
“啧啧,小肚鸡肠……”
“你嘴坏心毒。”
“嘿,你非要跟我杠上了是吧?”
“你先说的……”幼梨寸毫不让,但声音还是明显弱了下去。
停顿了一会儿,谢昀又说:“你要的那幅画……”
“你带来了?”
“顾玉衡要抢走,我与他争抢时,画便撕扯成了两半……”
幼梨心中可惜,却又不解:“……他要那画作甚?”
谢昀说道:“谁知道?对一个通房念念不忘,还把画抢走,他真是可笑至极。”
“你半夜来我这里,也是可笑至极,你哪里是探花郎,简直是采花淫贼,我家世子可干不出这种龌龊之事!”幼梨护犊子心切,又忍不住刺他。
谢昀一阵火大:“你再这样,我去找顾玉衡揭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