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它还在叫。
无奈,我拔开酒塞,把酒囊凑到它嘴前。
两只龙爪伸出来牢牢抱住酒囊,小嘴张开,吨吨吨……一阵牛饮。我心疼地看着逐渐瘪下去的酒囊,叫道:“给我留点!”
十五秒种后,酒囊完全瘪了。它还没有喝够的样子,把酒囊倒过来,敲了敲,将最后一滴酒也舔进了肚里。
我快要出离愤怒了。
小东西从我怀中的布袋里拼命挤了出来,小肚皮滚圆,只见它肉翅一振,歪歪斜斜晃晃悠悠地,竟飞了起来。
我:“这回你满意了吧?”
它飞到我面前,小眼瞪大眼。
我:“做什么?”
它张开嘴,打了个饱隔儿。
※※※
炽之锋醉熏熏地蹲坐在我肩头上,眼睛欲开欲闭。
这是例行的放风,三个月来每天都是如此。说起来三个月前擎利斯迦一战中,天地封魔阵的破解使所有人都发生了始料不及的变化,我变成了这副样子,炽之锋则倒退回童年时代……也不知“童年时代”这个词适不适合现在的炽之锋。
它每天都躲在我的怀里休养生息,晚上的时候出来活动活动,有时会吃点东西。
炽之锋嗷嗷叫了一声。
我凝视着前方的幽暗夜色,道:“到哪里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家里,来这里的后十几年,我一直以萧无的名字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炽之锋靠在我头上,翅膀微微扇动。
我:“那里有哈桑老爹、小荷妹妹、阿德勒、恩格尔、灵婆婆……让人想念的名字啊。哈桑老爹是一个大隐于世的高手,他的力量并不比某些名动一方的术师差多少,奇怪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小荷却没有得到他的遗传,倒是他的两个徒弟阿德勒和恩格尔建树颇多……喂,你醉得不行了,去睡觉吧。”
我拍了拍炽之锋。
它努力撑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张嘴打了个哈欠,身子却不肯动弹。
我幽幽道:“你倒是活得潇洒自在,无忧无虑,哪像我整日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咦?这是什么味道?”
炽之锋睁大了眼睛,鼻子抽动了几下,忽然翅膀一振,向前疾飞而去。
我想了想,身形也跟着掠起。
※※※
一栋四房连体的大屋陷落在火焰里,劈啪跳动的火苗无情地舔着大地。
一个女孩子口里大喊着“爹”,面上泪水婆娑,拼命想冲进火里,被一个老婆婆从后面拦腰抱住。旁边,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俊郎少年,脸色铁青地揪住另一个少年的前胸,怒吼着:“恩格尔,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为什么?”
被称为恩格尔的少年甩头看了看旁边悲痛欲绝的少女,眼里闪过沉痛神色,沉声道:“阿德勒,我没有杀害师父。”
阿德勒:“没有?这里荒无人迹,我们去了城里,只有你一个陪着病重的师父,除了你还有谁?”
恩格尔怒声道:“我说过没有!”
阿德勒:“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因为你怨恨师父没有传你大悲剑的最后一式,对不对?你这个凶手!”
火海边的少女蓦然停下哭喊,艰难转过身来:“恩格尔,大师兄说的是不是真的?”
恩格尔:“小荷,我……”
“啪!”阿德勒打了他一个大耳光,恩格尔话音中断,旋转着跌飞在地,嘴角血迹飞流。
阿德勒脸色阴森:“恩格尔,枉师父代你如亲父,你竟狠心杀了他老人家!我要替师父报仇!!!”
恩格尔脸色泛起阵阵青黑,他一手握住脖颈,喘息艰巨,另一手戟指阿德勒:“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