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一摸胸口,脸上骇然变色道:“不好了!”
三人以为我中毒,小荷骇然禁声,哈桑和恩格尔脸上齐齐变色。
我一弯腰抓住正趴在酒坛口牛饮的炽之锋,怒喝道:“你这坏龙,果然跑了出来偷喝我的好酒!”
炽之锋正喝得晕头转向,闻言抬头茫然不知所以,嘴角还带着酒汁,而小荷已经怒不可遏,她指着我和炽之锋大叫道:“害人家担心得要死,你们这两个大……酒……鬼……!”
※※※
离天明还有两个小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一整天里人的体力、意识最疲劳混沌的时候。
屋脊之上,我睁开了眼睛。
现在已经到了秋天,飒飒飞黄,秋风鼓噪,背后的披风呼啦啦舞动着。
炽之锋双翅抱头,蜷缩在我腿上,眼睛半开半闭。
拔开木塞,从酒囊里倒了一大口酒到喉咙里,辛辣的感觉在腹内翻江倒海,过了片刻,混混融融的滋味从皮肤的最外一层纤弱的毛孔里开始滋长,迅速蔓延全身。
抬头仰望天穹上有些模糊的月亮,无形的孤寂填满了心胸……无论力量如何强大,此一刻,我的心里都是一个孤身离家的游子,漂泊无依……
从脖颈上解下那枚乳白透绿的坠子,在月光下细细的摩挲着。这一枚坠子,和当初在和田科技新月给我的那枚坠子何其相似。
举起酒囊,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睛里却禁不住有些湿润。
忙忙碌碌地,我一直在做什么呢?我最该守护的人,接二连三受那非人的折磨,我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不能护她周全……一直在追求所谓的生命真义、天地至理,却让自己最爱的人颠沛流离。
我实在是一个很失败的人。
我想再喝一口酒,要举起酒囊时,发现炽之锋正咬住酒囊口,大口地吮吸。
喝了一阵,它又退回到我的腿上,束翅蜷尾,恢复假寐的姿势。
抚摸着它柔软的肌肤,我心里酸涩的滋味汩汩上涌,炽之锋也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很快就要离开我了呢。三个月来我们朝夕相伴,真有些舍不得。
下面的房门轻轻打开,小荷一身白衣,蹑手蹑脚走出来,月色下她的眼圈有些红肿。
她在向我招手。
我把酒囊封好,跃下到她身边,被她扯着袖子到一张木桌前坐下。
我:“小荷,怎么,睡不着?”
小荷点点头,轻轻道:“萧大哥,我一直看着你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你还是每晚都不睡觉吗?”
我:“习惯了,我的身体好,每天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够了。你是不是想起灵婆婆了?”
小荷:“嗯,以前每晚都有婆婆陪我睡,她走了我心里空空的。萧大哥,婆婆向来是最疼小荷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小荷不懂,小荷好想知道……”说着说着,眼里流下泪来。
我心里叹息一声,柔声道:“小荷不要难过,那也许不是婆婆的本意。你要知道,玄魔异术层出不穷,她也许被敌人要挟,也许被控制了真实的意识,她做的都不是她本人的意愿……这些都有可能。”
小荷:“萧大哥,你是说婆婆还有可能会回来的,是不是?”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荷:“我就知道婆婆不会离开我的!”兴奋的神情一闪而过,她脸上又露出沮丧的表情,“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不但不能帮大家,还成了大家的拖累,我……”
我含笑摇头道:“傻妹子,你错了!”
小荷幽幽道:“萧大哥,你不需要安慰我,我自己的情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