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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给你调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迷人可爱的小师父呢?”
提到顾思周,李知著冰冷的神色多了一丝温存,语气也软下来,“思周去集训了,得一个月才回来。”
“所以……这一个月里你在这里破爆炸案?可是万一她回来,你没破案怎么办?”
“为什么没破案?”李知著语气坚定,“不需要一个月。”
这要是别人说出这话,唐以墨肯定会嘲讽几句,但是从李知著口中说出,唐以墨无话可说。
“苗文翠已经答应陪同尸检,你准备准备,越快越好。”
唐以墨收起玩笑的神色,两手插在白大褂兜里,“陈怀军的尸体还在冷藏室,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解剖室,一具年轻白到发灰的尸体,冒着股股寒气躺在不锈钢解刨台上。
唐以墨穿戴好蓝色的防护服,帽子和手套,站在苗文翠面前说,“我是法医唐以墨,本次尸检由我负责,过程中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苗文翠看着儿子僵硬冰冷的尸体,微微点了下头。
唐以墨绕到尸体后面,“死者致死因素是跌落导致的内脏破裂出血。”
“坠楼身亡多数有三种情况,一种自己跳落,一种是已经失去行动力,被人扔下去,最后一种是被人推下去。”
“如果是第一种,身体死前应该无机械性损伤,所有伤都是死亡时造成。如果第二种,凶手在挪动死者时,可能会在死者身上留下勒痕,勒痕多在腋下,腰部等位置。如若是第三种,那么需要考察坠楼时阳台高度,来判断死者是否有可能在身上留下痕迹。”
“根据现场勘察,死者跳楼的阳台高一米二,如果他被人推下去,他身体与阳台接触处会留下淤痕,现在我们开始检查死者身体。”
唐以墨一改平时玩笑模样,严谨专业地带着苗文翠分析陈怀军每一道伤痕成因,最后总结,“根据尸检结果,他的确是无外力的跳楼自杀。”
苗文翠痛苦地闭上眼睛片刻,再次睁开后眼神有了光,“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李知著带着她往出走,苗文翠走到门口回头看向躺在不锈钢解刨台上的儿子,讷讷的问,“警官,我儿子真是因为家暴产生的心里阴影抑郁而死的吗?”
李知著:“根据我们调查出来的证据看是的,而且他死之前还给父亲发信息,让他不要再打你,好好对待你。这些你丈夫没有和你说吗?”
苗文翠微微摇头,“没有,他只和我说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他,把他害死了,他要为他报仇。”
唐以墨:“你丈夫简直自私至极,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家暴行为导致儿子自杀,却隐瞒真相,到处寻找他杀证据,最后以这种手段报复社会,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
苗文翠用枯枝的手擦了擦只剩一层黄皮脸上的泪水,“警官,你说……我当初要怎么做,才能阻止现在的结局?”
唐以墨一改刚才专业冷静语调,声线温柔几分,“你也是受害者,这不能怨你。但是如果非要做什么,那就是带着陈怀军远离暴力,但我知道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