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在校场中间的高台上站着。
不一会陆陆续续来了有数千人。
他们个个看上去都干瘦干瘦的。
还有许多人看上去神色不佳眼底发黑。
甚至有人病殃殃的,强撑着拖着身子前来。
他们个个无精打采,见了他这个将军也是敷衍地行了礼。
汉子向沈昭禀报道:“将军除去出去的五百人,其他的三千五百人都在这儿了。”
沈昭看向汉子,询问道:“你叫什么?”
“小的林松。”
“西北军可有将领在京中军。”
林松犹豫了一下,突然跪在沈昭面前:“还请将军救沈小将军,沈小将军与我们沈将军是同族,是我们这四千人现在的将领,昨日沈小将军去城中当铺当东西的时候,冲撞了京中贵人,如今被关押在京兆尹监牢。”
沈昭眉心微拧,沈小将军?与她还是同族!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沈氏一族多是读书人,她祖父算是沈家人之中离经叛道的存在。
弃文从武,混出了名堂。
她父亲还有兄长追随祖父从军,在军中的沈家人只有她们这一枝。
其他沈家人都在江南祖宅,读书人虽多,京官却是没有一个,多布遍大江南北当地方官。
各自都有联系,她也曾与沈家祖宅的人联系,让他们助她一臂之力为父兄平复。
可写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了。
祖父当年从军算是坏了沈家的规矩,与沈氏族人断了联系。
如今这个沈小将军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继她们这一枝之后的又一个离经叛道。
林松误以为楚将军是误会了沈小将。
胆敢擅自出军营,所以脸上才会不悦拧眉。
虽然沈小将确实是擅自出军营,但他都是为了他们这些西北军。
赶忙解释道:“沈小将军并非要违抗军规擅自出军营,他此次去城中当铺典当随身玉佩,是为了我们这些西北军着想。
从十日前,我们这四千人就被改成了一日一餐,好多小将士和上了年岁的将士……都挨不住,身子出现了异样。
有好几人白天受饿夜间受寒得了寒症,沈小将军拿出自己所有的银两为他们抓药,买吃食。
如今身上钱财用尽,只能典当贵重的物件来为我们这些西北军果腹、抓药,将军沈小将军都是为了我们这些人啊,求将军救他。”
沈小将被抓是昨日傍晚,那时楚将军回了大将军府。
他们也禀告了军中其他将领。
可一听是西北军,没有一个人过问。
他们今日没有上禀楚将军,是因为沈小将军与楚将军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