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把头转了过去,却发现眼前的后视镜刚好对上她光裸的背。
她真的没穿内衣,安德烈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如此荒诞,荒诞到他为自己感到羞燥。
虽然停车场没什么人,但他还是出于绅士,脱下外套撑在座椅上方,以防顾易走光。
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我给你找个地方换。
太麻烦了,两秒钟就换好了。
那你怎么不让我下车?
顾易笑了一声:难不成你会偷看啊?
不会,他根本没有兴趣,安德烈在心里说道,但还是觉得男性自尊受辱。
顾易很快就换好了,安德烈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她就直接从后座爬回了副驾驶。
他简直大开眼界,怎么会有女孩穿着裙子直接从椅座之间爬过来?
顾易也没办法,她指了指外面:穿这个出去太冷了。这是不下车还能回到座位的最好方法。
安德烈震惊到没话说,想了想又觉得有点好笑。
顾易任他笑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裹着大衣抱着自己直打哆嗦。安德烈越看越好笑,竟然觉得顾易这副模样有点可爱。
他好心将暖风开到最大:这么怕冷?
冬天就该一直待在被窝里不出门,最好还有一个像火炉一样的男人给我暖被子。
安德烈渐渐习惯了顾易放荡不羁的画风,也学会了在她的节奏上玩笑调侃。
做你的男人还真可怜,看起来像个工具。
谁把我当人,我就把他当人。
顾易闭目养神,答非所问。安德烈心情微妙,总觉得她在暗搓搓内涵自己。
直到拐进巷子,看到简行舟那辆红色的跑车时,他才明白顾易忽然换衣服的理由。
我要去演第一场戏了。
顾易照着镜子理了理额发。
你早就知道?
猜的。
安德烈感觉,顾易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简行舟。
你把我放前面就走吧。
不用我助演?
顾易瞥了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个傻问题。
你会为了我跟简行舟打架吗?
意料之中的沉默,让顾易笑了笑。
我去让他还我金链子,你在场也不方便我勒索。
说完她就拉开门下了车,背脊挺直步态轻盈,好像根本不怕冷。
安德烈有一瞬间恍惚,不知顾易究竟是在骗简行舟,还是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