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她面前,无声帮她按摩着,偶尔会问她力道是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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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初手指力道恰当,确实舒缓了阿笙小腿上的酸胀感。他手凉,她腿部肌肤温热,亲密触摸下,他和她开始有了相同的热度,
陆子初问:“在西雅图,如果觉得腿不舒服,会向家人求助吗?”
阿笙笑了一下:“不会。”
阿笙眼瞳很黑,但却有光在她眼睛里流转着,像西雅图那种气候,雨水连绵不绝,她不可能每次都麻烦别人,更何况,痛苦久了,也就习惯了。
陆子初蹲在那里,仰脸看她,眉目淡然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单臂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前,声音宛如耳语:“在我身边,如果觉得腿不舒服,会跟我说吗?”
重复的问题,换了主语,意思却大相径庭,她轻轻笑了,抬手抚摸他的发,“你看,我不说,你却知道我不舒服,所以我说或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呢?”
陆子初埋首轻笑,谁说他的阿笙疯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疯子呢?
……
黄昏,动身前往陆家,陆子初是不放心的,再三叮嘱薛阿姨陪在阿笙身边,“她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要勉强她。”
薛姨无语,谁敢勉强顾笙啊?她还指望陆家退休金颐养天年呢!
陆子初说:“如果阿笙晚餐没有食欲,劝她多少吃一点。”
“好。”问题的关键是,顾笙会听她的话吗?
“有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最后陆子初说。
薛阿姨终于忍不住失笑。为了顾笙,陆子初接连好几日没有去公司,现如今就连回家吃顿饭也这么放心不下,只差没把顾笙当孩子一样来照顾了。
上车前,陆子初摸了摸阿笙的头,柔声道:“我会尽快回来,你要听话。”
阿笙点头,目光与他对视,温声道:“子初,你别喝酒。”
陆子初心一紧,以前她也是这么叮嘱他的。过去和现在,话语重叠,宛如云烟融进了晨昏夜色里。
车子渐渐驶离别墅,陆子初透过后车镜看到阿笙安静的站在那里送他离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机场大厅,有孩童吹出了五彩泡泡,她过安检的时候,频频回头看他……后来呢?后来她就像人鱼公主一样,泡沫幻灭,消失在他生命里长达六年之久……
“停车。”陆子初忽然开口。
陈煜微愣:“先生……”
“停车——”声音冷了许多。
黄昏里,汽车蓦然刹车,有男子打开车门,步伐由慢到快,到最后几乎是迈步跑到了阿笙面前。
阿笙正好奇他为什么去而复返时,就见男子微微喘着气,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凉薄的唇就那么坚定不移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触及,浅尝辄止。
这个吻,对于阿笙来说有些措手不及,先是震惊,然后才归于平静。
气息里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是他的味道。
薛姨等人还没进屋,看到这一幕,纷纷红了脸,谁能想到冷情冷性的人,有朝一日会在人前这般对待一个女人。
“我出门,你忘了吻我。”陆子初微笑。
“……”所以呢?
末了,陆子初说:“所以我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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