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松下车门锁时,秦倜已然汗湿了衣物。
她的双手颤巍,为后座赵澜争开门。
“生病了?”
“没。”
赵澜争接过手包,“病了就去吃药。”
在酒店昏睡了十个小时,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赵澜争打来电话询问她吃饭了吗。
“结束了吗?”
“嗯。”
不知是不是秦倜刻意存了回故土的心思,车子路过了浮若镇旁的高速。
天还未亮时夜雾很重。导航提示前方经过隧道时,秦倜紧紧握住方向盘,手背的青筋都显露出来,止不住的泛起了恶心。
在隧道中时,能见度小于50米了。雾气灰翳翳地弥散在天地间,森然宛如在地狱之中。只前面车灯的一束光,那光也近乎被野雾吞噬。
相似的场景,长长的隧道,坐在车后座的赵澜争,糟糕的天气。
秦倜的发尾又被颈上的汗打湿,水淋淋的。
身后一辆蓝色的半挂呼啸而过,超了她们的车。她小心翼翼地行着,旁边赵澜争却显得神色兴奋,催促着:“快点。”
秦倜也好像嗑了药一般,随她的指令做。
隧道不见尽头,风声在窗外呼啸。
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去了。
可迷雾中忽然听到了持续的警笛声,隧道口有一个背影背着白光立着,那人拄着拐杖缓缓侧过一半身子来,鬓边银发闪着光。
一道如同天上降下的声音在秦倜耳边炸开:“好好活着,好好生活。”
车子在雾野中以时速40码穿行时,秦倜按下了车窗,轻踩着刹车减速,微侧着头道:“澜争,我还不想死。”
至少不想在祝如敬之前死去,更不想拉上祝如敬陪她一起死。
如果自己同赵澜争一起死于这场即将到来的车祸之中,她难以想象陈圭璋会对她的家庭做什么。
赵澜争的表情忽然松动,原本前倾着的身体向后倒着,手指不再抠在椅背上。
“好。”
走这条路线的话还有两个隧道要穿,秦倜打着转向灯,从高速口驶入匝道,更换路线。
在浮若镇的地界儿时,车子却忽然出了故障,雾灯失效了。
本想先凑合开着等雾散去,可却好像遇上了鬼打墙一般。沿途的景物看着都是一样的。
“停小道上吧。”赵澜争发了话。
“好。”
没一会儿,谌歲打来电话问没走河宁高速那条道吧,那一节儿出了事故。
“没,下高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