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和她隔着外套贴着脸,“莉莉……”
“什么?”她的声音低得好像呓语。
“没什么,睡一会。”
明天再告诉她。
他们要办理婚姻登记,她要整理行李,要搬进他的家里。
婚礼、宴会、还有传说中的躯体依赖症,他都会处理好的。
夜班巡警会在凌晨五点下班,六点是白班巡警的上班间,他在这一小时的空当带着莫莉走进公寓大楼。
本来他是不被允许进入oga住所的,但更严重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这一点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他找出莫莉藏在门口地垫下的钥匙,打开门,把莫莉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子。
莫莉没有睡,维持着极度平静的状态,尤里安走到哪里她的视线跟随到哪儿,尤里安靠近她,她就伸出双臂。
尤里安俯身拥抱她,“我该走了。”
“为什么?”莫莉不理解。
“我要用办公室电话向委员会致电,预约今天办理登记,然后我会开车到楼下,就在平时那个地方等你。”总之不能让人怀疑他昨天没有回家。
莫莉看着他,直白地说:“可是我不想让你走。”
她一秒钟都不要分开。
尤里安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眼睛、唇边亲吻,“我会很快。”
他到底磨蹭了很久,直到公寓管理人员快上班他才不得不走。
他关门的声音让莫莉莫名鼻子发酸,她下床走到窗边,探身去望。
尤里安没有从公寓楼门出去,他从二楼走廊窗户跳下,落在草坪上,几步跨入了树林消失了。
失落和伤心来得说不清原因,莫莉一遍遍擦掉自己的泪。
“太奇怪了……”
她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无法摆脱,不断看时钟,计算尤里安再回到这里需要多久,其他事一件也干不了。
时钟走得缓慢,太阳好像凝固了不再升高,她的世界是灰色的。
不是说临时标记可以调节心情吗?
她这样是需要重新标记,还是正因为被临时标记了才出现异常?
莫莉想不出原因,一切都没有意义。
直到微弱的好像幻觉一样的香味出现。
凉爽春末,尤里安的汗珠从头发里滚落,衬衫后背都是湿的。
他的信息素在警司里横冲直撞,带着狂躁的火||药味,第二监察室室长闻讯赶来,和其他人一起控制他,给他注射了抑制剂。
使用抑制剂后,他从暴躁变成了心烦意乱,懒得解释自己怎么会搞成这样,也没法去餐厅开自己的车,从警司里随便找了一辆没上锁的车就来了。
他才下车,莫莉已经从楼门跑出来,直扑过来,“尤里安!”
尤里安接住她,狠狠抱了一把,“怎么没有用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