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戴眼镜的她站在夕阳铺开浓饱和度的鲜艳色块中,落下一个人形阴影。
“是。”
盛明盏扬着下巴看向沈绒,细长的手指慢慢系着腰带,从容地承认了。
沈绒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早上沈黛来敲她房门的时候,盛明盏故意将她抱到房门口,让她应沈黛。
沈绒忍了又忍,才维持住声音,没让沈黛发现异常,将她劝走。
盛明盏当然是故意的。
盛明盏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将绸带解开。
沈绒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问她:
“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离不开你吗?”
盛明盏握住她的手,用自己脸上的温度将沈绒发冷的手捂热。
虔诚地仰望着沈绒。
“你可以不离开我吗?”
“盛明盏……“沈绒的嗓子痛得像含着一块铁烙,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沙哑,“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盛明盏脸枕在沈绒的大腿上,依恋地说,“无论你喜欢的是谁,都没有错。你就是你,才不会因为喜欢的是谁而有什么不同。”
“什么……”
“这是当年你知道我性取向的时候,开导我的话。你说,你不会怕我的……”
沈绒刚要开口,盛明盏的吻又堵了上来。
“因为你,我一直坚信我爱上你这件事没有错。我没有错。”
这十三年来温情的点滴在汹涌地汇聚,所有美好的往事重击
在沈绒心头。
她还是爱盛明盏。
无论是十三年前那个初入沈家忐忑不安的盛明盏,还是此刻在平静的表面下早就发狂的盛明盏。
她都没办法不喜欢。
再次被盛明盏投进了无声的海底。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只有她们俩。
这是盛明盏想要的,完全占有沈绒的空间。
……
又过了一夜,沈绒发起了高烧,劝说了许久,盛明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沈绒松了口气,又空虚难当。
沈绒抱着自己在燥热又冰冷的卧室里,仿佛赤露在冰天雪地里,持续消沉。
之后的两天,发炎的嗓子红肿不堪,沈绒彻底说不出话了。
膝盖也没好明白,连吃饭都困难,没有任何进食的胃口。
沈黛让管家送饭,一小时之后去房间里看,发现饭菜已经凉透了,沈绒也没吃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