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发了个定位给沈绒,半小时后,沈绒到了动物医院,见盛明盏坐在沙发上,小命还在她怀里。
小命闭着眼睛,非常依恋盛明盏的怀抱。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小命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
它知道是沈绒来了,却再也没有力气起来迎接她。
盛明盏抱着它站起来,“咱们一起进去见医生吧。”
沈绒点了点头,看向了那扇门。
她已经知道那扇门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黑眼圈很重,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乱糟糟的。
但一开口,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宠物老得很快。感觉昨天还活蹦乱跳,转眼,就要离开了。”
沈绒和盛明盏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在真的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心上的痛楚还是异常难捱。
医生看着小命说,“你们之前都没有发现吗?它这个病很痛,肯定会痛吟的。”
沈绒不断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来没有。”
医生笑了起来,摸摸小命的脑袋。
“这样啊,你可真是个乖孩子。”
最后医生给小命打了一针,能够暂时减缓它的痛苦。
“带它回家吧。”医生说,“熟悉的环境里和信赖的主人,会让它安心一点的。”
漆黑的夜,盛明盏开着车载沉绒和小命回家。
沈绒坐在后座上,一直抱着小命。
一声不吭中,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小命怀中。
小命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异常,费劲地睁开眼,舔了舔她的下巴。
沈绒将它紧紧抱着,多么舍不得。
“对不起……”
沈绒用压抑的颤音说,“对不起,让你这么难受。”
听到沈绒的话,一串眼泪从盛明盏的脸庞上滑落。
她用指背擦去,眨眼间,前方的红灯一片模糊。
她想起那个狭窄的小巷,雨水淅沥沥地打在伞面上。
她蹲在奄奄一息的小命面前,没经过任何人同意就决定收留这可怜的小生命。
沈绒完全没提过敏的事,包容了她所有的任性。
那时的沈绒,才那么一点点大。
不断挤进记忆里的,是她倾覆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