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化子冷笑一声,道:“我师兄打骂于我,乃是应该之事,哪个要你插手多事。”
徐元平一耸剑眉怒道:“看来你倒是很想多挨上几个耳光了?”小叫化仰天一阵狂笑,道:“那得要看小叫化愿不愿挨。”查玉和丁氏姐妹,是久闻神丐宗涛师徒威名之人,静静地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着局势发展,虽然他们都看出个中必有着一件极大隐秘,但却不肯轻易介入漩涡,插手过问。
何行舟突然向后退了两步,站到旁边,神态之间,大有抽身事外,袖手旁观之意。徐元平本是情感极易冲动之人,连受小叫花子冷漠讥讽,不觉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道:“只怕能打你耳光之人,未必就只作师兄一个!”
小叫化子想道:“我倒不信,还有什么人敢打我小叫化子!”
徐元平只觉气血上冲,突然通上一步,左手一撩,拂起一股急风,右手疾如电闪般随势击出。
他这一击之势,乃《达摩易筋经》中一招绝学“暗风掠影”,出手掌势,奇快难测,小叫化子只见他左手撩动,疾风扑面袭来,立时右手向上一托,疾向徐元平庄腕脉门上面扣去,万万没想到徐元平右手竟然随在左手后面,同时而出,匆忙之间,仰身向后疾退了五步。
徐元平左脚一抬,紧随着小叫化子的身子,如影随形一般追到,小叫化刚刚停住身子,徐元乎已然追到,左手对住小叫化于双臂,右手随势一伸,手掌已将触到小叫化脸上,忽的心念一动,又把右手收回,他虽没有真个打中,但周围观战之入,无一不是武林高手,都已看出他是故意手下留情,但却无一人看出他用的什么手法,只觉他那袭击之势,如是攻向自己,亦是难以躲避得开。小叫化自出道江湖之后,从未受到过今宵之辱,急气之下,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徐元平向后跌退了两步,回头对丁氏姐妹和查玉道:“咱们总得想个法子,度过这一段险地,难道咱们真的就此退走不成?”
查玉一皱眉头道:“这等机关埋伏,布设精密异常,要想破它,只有两个法子……”
徐元平急道:“哪两个法子,快请说出来,让兄弟冒险试试?”
查玉道:“据兄弟所知,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一个人精通此道,只是此人远在千里之外……”
丁玲笑接道:“少堡主说的可是金陵杨家堡主神算子杨文尧?”
查玉道:“不错,除了此人之外,兄弟实难想出第二个精于此道之人。”
丁凤嗤的一笑,道:“神算子杨文尧名播天下,武林道上,有谁不知他精通机关埋伏之术,难道要咱们先到金陵杨家堡去把他请来,破这机关不成?那你就趁早别说啦。”
查玉笑道:“二姑娘不必太急,兄弟的话还末话完,据区区所知,布设机关埋伏,必须事先经过精细设计,总制成图,然后依图建造,只要咱们能把原图得到手中,就不难依图索骥,把它毁去。”
丁凤笑道:“别说咱们无法知道人家原图放置何处,纵然知道那图放在对面接上,咱们过不去也是枉然,我看这法子也行不通。”
查玉道:“我只是说到破除机关的办法,并没有说办法能行。”
徐元平接道:“这么说来除了职得原图之外,是别无办法可想了。”
查玉道:“还有一个办法,但是必须先找到它的操纵机关的枢纽所在,用利器把它破坏,全部机关埋伏,立时就失去了效用。”
徐元平喜道:“这办法倒是可以试试,只不知他们机关的枢纽设在何处?”
查玉道:“以兄弟的推断,这机关枢纽,可能就设在对面楼中。”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查兄估计一下咱们停身之处,距那高楼所在,有几丈距离?”
查玉道:“大约四丈有余,不足五丈之数。”
丁玲道:“怎么?你想施展‘登岸泼水’的功夫,飞越过去?”徐元平道:“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何策?”
丁玲道:“这附近的机关埋伏,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你纵有草上飞行功夫,能够脚不借力的飞渡过去,只怕也难逃得凶厄,咱们不妨暂时退回,从长计议,也许能想出破除机关之策,咱们明宵再来不迟。”
徐元平突然豪气勃发地说道:“咱们如就此而退,岂不留人笑柄,几位管我惊阵,待我试试再说。”
呆在一侧的小叫化子,突然向前上了一步,道:“我陪你去!”徐元平微一忖思,道:
“好吧……”
丁凤急道:“那怎么行,人心难测,别要受了人家暗算,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叫化怒道:“我堂堂大丈夫,岂肯暗算子人,鬼丫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丁风道:“哼!一个臭要饭的神气什么?你骂谁是鬼丫头?”
忽闻大笑之声破空传来,接道:“具要饭的又有什么不好,总比那些鬼王、鬼女、听起来不带一点活人气味的名字清雅多了!”话未说完,人已落在小叫化子的身旁。
此人现身之后,全场中人都不禁心头一跳,惊骇、喜悦,各人心中滋味不同,敢请来人是大名鼎鼎、誉满武林的神丐宗涛。
何行舟当先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