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无话可说,只是发出觉得难堪的乾笑,他说自己后来才发现对我不是喜欢,只是单纯的想要和我做朋友,偏偏自己又习惯捉弄人。
我也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也许是打从一开始就没觉得牧大扬对我的感觉是喜欢吧。我们都自以为活在喜欢的世界,它製造出的假象都步步让我们心动,但中有一天我们会从迷幻清醒,因为身边出现了最重要的人。
我随口抓了个想睡觉的理由搪塞,掛断和牧大扬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但睡意的确也向我袭捲而来,盯着浴室那扇雾面玻璃门,我迟迟等不到里头的人出现。
看一眼谢晓琳回覆的讯息,她居然到现在还不死心要替我安排相亲这件事,莫非要我请单念生出马跟她好好解释一翻,她才愿意放过我吗?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浴室的门好不容易开啟,看见白烟从里头窜出,出现在门口的是单念生的身影。
「小禾,我有事跟你说。」他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发丝。
「什么事?」我沉重的眼皮已经快要掉下来。
「我明天要去香港出差三天。」
「啊?」吓得从床上坐起身来。
「所以你看你要不要去晓琳家住几天,但不能去牧大扬他家。」
习惯他赤裸着上半身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线条流畅的肌肉和健美的体魄似乎已经看得有些麻痺,脑海中缠绕着是他的嗓音。
「三天啊!」我大字形躺回床铺,眼神有些放空的盯着天花板。
距离上次单念生失踪那一天我也失魂落魄挺久的,只不过那次和这一回的情况不相同,上次他连隻字片语都没先和我提过,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还没有做好。
其实也不是无法忍住他不在我身旁,只是会心生恐惧,担心受怕他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不小心让他变成了我的生活重心,但我努力将一部份转移到工作上头,我淑是一个恋爱至上的人,只是起初的热恋期确实会让我陷入泥沼,然后我会慢慢抽离,或许以后连洗衣煮饭都不再需要依赖单念生。
「担心我不在你身边啊?」他穿好衣服后坐到床边,大掌抚摸着我的头。
「我害怕你不回来。」我紧抓他的衣角。
有时候在深夜梦中还会看见单念生把大把钞票甩在我脸上的幻影,和当年被推倒在柏油路上的画面重叠,他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再看见我的脸,次次回盪,久久挥之不去。
这大概是一种疾病,也代表着我尚未完全对单念生再度敞开心房,儘管他对我再好,我已经失去了安全感。
「对不起,是我当初把你害得太惨,我怎么会傻到用自己去覆盖你对前男友的记忆。」他沮丧的歛下眼眸。
我握住他温热的手,侧过头仰望着他,眨眨双眸,说:「所以才要惩罚你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不准有别的女人。」
后来的我才慢慢察觉,我们都不是很坚强的人,我很脆弱,而单念生比我更加脆弱,只是他从来就不让别人看见,他不需要他人施捨的同情,可我告诉他,那不是怜悯,而是希望他可以更加依靠我们。
「等你回来,一定要叫你穿卡娜赫拉的睡衣给我看。」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如果你也愿意穿性感睡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