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玩上瘾了?
苏云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道:“那是你的祖父,你自己要不要见他,你自己决定,与我何干?”
这种事她只能在一旁做牵引,只有他自己做出来的决定才有效果。
顾君玮看她又坐回到了旁边的坐榻上,嘴角抿了抿,深邃漆黑的眼眸一直追随着她。
颇有点那什么……欲求不满……
苏云拿起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故作严肃地道:“我觉得有人在织一张大网,想把与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的人,都网进去。而且……”
那封信的最后两段话,实在让人不安。
地狱之门,即将开启。
吾于门前,待汝同来。
顾老爷子一时想岔了,以为寄信人是来索他命的厉鬼,其实还真不能完全怪他。
那封信中的内容,本来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好!
看苏云突然眉头微皱地看着他,顾君玮微微扬眉,轻笑,“不用担心我,如果那个人是冲着我来,于我来说倒是庆幸。”
苏云微微愣然,半响,道:“如你所说,他便是来索命,也不会是索被他视为伙伴的你们的命。
但顾君玮,便是他的敌意不是冲着我们来,他这个人本身,也是很危险的。”
她起身走到书桌边,拿来了给顾君玮的那封信,坐了回来道:“他想做的事情,虽然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但其实用的都是很主观的词。
他要开启地狱之门,我们能知道的只是地狱之门定然是个不好的东西,是会给人带来灾祸的。但因为每个人的阅历和想法不同,在不同的人看来,灾祸可以有一千种模样。
就像有人觉得贫穷是件难以忍受的事。
但有些寻求安稳的人可能会觉得,只要能三餐温饱、睡觉时有瓦遮头,已很是满足,要是给他一大笔钱,但反而会破坏如今的生活,对他来说才是灾祸。
所以如果不能进一步摸清这个寄信人的妄想与渴求,他这里所说的开启地狱之门,到底指的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
她顿了顿,眼眸沉肃道:“而且,你和你祖父收到的信是一样的,我猜测他寄信的对象应该都是二十年前那件事的受害者,如他一般的受害者。
祖父他老人家,可是在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受过什么刺激?”
顾君玮又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抿了口水,似乎很是随意地道:“我父母,便是在二十年前北越入侵南吴的战争中阵亡。”
苏云一愣,不禁看了他一眼。
察觉到她眼眸中的异样,顾君玮不由得轻笑。
被自己的妻因为同一个理由心疼两次,这感觉还挺不错。
他趁机又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绵软微凉的手握在手心,比茶水更能抚慰他心底的空虚。
这时候,他知道她不会躲开。
他干脆两只手一起包着她的手,闲适地靠在了后面的软垫上,无意识地轻抚着。
凤眸却微眯,想着那个神秘的寄信人。
他好不容易给妻儿创造了如今的安稳生活,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他去破坏这一刻的安宁。
若此时青莱在场,定然就要暗暗讶异。
郎君平时不管走路还是坐着都是端端正正的,带着一股军人的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