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宋春雪领着藿香上了山。
她很好奇,藿香见赵家六公子有何事。
藿香神神秘秘道,“见他嘛,当然有好几件事儿要商量,最主要是想问问他活下来的契机是什么,我有个朋友,他的家人也被祖上连累快死了,想试试他的方式好好活下来。”
宋春雪面色不明。
“那你可知晓,在此之前,张道长为他续过命?”
提起这件事情,宋春雪还是无法释怀。
尤其是师兄后来又做了类似的事,她就觉得师兄这个人大有问题。
待会儿见到师兄,她要好好跟他聊聊。
他们走在道观外的小路上,藿香啧了一声。
“知道啊,张承宣在江湖上还有个称号,你知道是什么吗?”
师兄在江湖上还有称号?
“什么?”
“大善人。”
“……”宋春雪停下脚,莫名觉得讽刺,她知道世人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思起的绰号。
嘲讽的意味更浓。
她握紧拳头,为大师兄不值。
师兄算得上是真正的悲天悯人的修行者,他分明是智者,是游走在丑恶不堪的世间最纯粹的人,他们竟然起了这么个恶心的绰号。
“别生气,俗人就是俗人,江湖上的人大多是庸俗之人,他们不懂你师兄的可贵之处,那是他们的悲哀。听这个称号就知道,世人有多愚昧。这是块镜子,这样一来是不是没那么生气了。”
听着藿香吊儿郎当的语气,宋春雪停下脚,不无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本尊主脸上有花?”
“不,你邪得发正,打死我都想不到,这样的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可是魔修尊主哎。”
藿香得意的咬着狗尾草,脚后跟一跳一跳的。
“那是,可不是谁都能当魔修尊主的,老子可比太多名门正派的老鼻子正经多了,张承宣当初若是拜我为师,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可爱。”
可爱?
宋春雪仿佛抓到了神仙草,“那你现在能当他师父吗,你要不要抢个徒弟过来?”
虽然很荒谬,但听他这么一说,宋春雪忽然很想知道大师兄将来成了魔修,会不会比现在潇洒自在的多。
藿香走得跟大屁股的绵阳似的,跳上石头摆了摆手,“不行,现在不能要了,他已经被他师父给祸害了,我纠正不了。只要他现在能及时止损,千万别去见他师父就成。”
“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把你的无忧送给我,我就告诉你。”他那张精致的跟画皮一样的脸带着狡黠的笑。
“那算了,你知道送不了。”
虽然不知道藿香多大年纪,但他亦邪亦正,亦少亦老的性子,可不是二三十年就能养成的。
越是通透的人越神秘。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赵六公子的院外。
“扣扣扣。”
护院从里面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