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熙凑近闻了闻杯子里的鸡尾酒,水蜜桃味,底数很低,又飞快抬头看了一眼他手边的威士忌,杏眸闪过一丝狡黠,毫不犹豫的点头。
据她所知,威士忌被称为烈酒蒸馏酒,连楚今安这种酒量好的都吹不到一瓶就醉了,她不信他喝了一瓶之后也能这么泰然自若。
这个男人禁欲清冷似天上月,让人情不自禁想将他拉下神坛,看他失控的样子。
开始出牌,林纯熙上来就出大。
对面的男人手顿了下,低笑:“要不起。”
她眯起眼睛,小狐狸得逞般的笑:“那就喝。”
他漫不经心扫过她的笑容,唇角一勾,使了巧劲儿对角撞开瓶盖,拿了只弧形玻璃杯,将酒涓涓倒入。
橙色的液体在灯光折射下像是流淌的琥珀。
他丝毫不拖泥带水,仰头,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月光下的冰块棱角,太欲了。
这个男人喝酒的样子像是罂粟花,危险,却让人着迷。
一整杯就见了底,他风轻云淡将杯子搁在一边,黑眸似笑非笑完全不见醉意。
她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被他正巧抓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低下头去看牌,心里却在嘀咕着怎么这人不见半分醉态。
接下来,她频频出大,将手上能砸出去的筹码全部出了,他手指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纸牌,倒是半分不焦躁,坦荡地接受惩罚。
很快,他手边上就码了一溜空酒瓶,他半靠在沙发上,解开了袖扣,将袖子挽了几折,卷到小臂处,领口松散地敞着,向来禁欲清冷的黑眸罕见地染上一丝醉意,却依旧噙着笑。
灯光落在他松散的领口上,将男人性感的喉结镀上一层浅红色,显然是有些上头了。
她有些于心不忍,心软了,是不是自己太过火了,有些犹豫的咬了下唇:“要不先不玩了?您难受吗?”
他抽了张纸擦了下手上的酒渍,漫不经心松了下领带垂眼理牌:“无妨。”
眼看着林纯熙手里的牌所剩无几,她面前的酒还一口未减,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最后一局,只要她出完了手里的牌,就赢了。
林纯熙此时注意力全在回家要让张叔赶紧做醒酒汤上面,完全没看到男人唇角恶劣的笑,那是在猎手得逞之前的愉悦。
到他先出牌,宋知亦轻飘飘的甩出张对子。
林纯熙注意力被拉回来,一看。
是明明他刚才有机会压住她的牌,说明他之前让了她,她有些疑惑的抬眼。
他抬了抬下巴,“要的起吗?”
她老实的摇头,自发的挪过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接下来,风水轮流转般,他出的牌数越来越大,她手里压着最后一张出不去的牌,频频落败。
他却始终漫不经意般,从容淡定地看着她蹙着眉,为难的一张牌也出不起。
像极了被逼到绝路的小兔子,无处可逃,只能颤抖着接受猎人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