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件松柏绿的衬衫,料子挺阔,衬得肩线笔直,下面是黑色西装长裤,绷紧的面料下是力量感十足的肌肉。
二层的小凉亭清风穿堂而过,抚平了正午的燥热。
林纯熙是被叶特助带着上来的,小姑娘眼眶红了一圈,生生忍着没落下金豆子来。
宋知亦默不作声看着,看着人一点点挪到他面前,站直,忽然叹了口气,没忍住大掌攥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扯着坐到他腿上。
他将她拉进怀里,目光温柔,像是在看怒气冲冲去外面打架却打输了的小猫。
小时候小七也是个好斗的性子,却偏偏总是被揍的屁滚尿流的那个。
宋知亦那时候还在老宅住,硬是雇来十几个保镖,绕着宅子将周围的野猫逮住揍了个遍。
秋城玉面修罗宋知亦爱猫也是在那个时候流传出来的。
男人眉目疏懒,带着在凉亭里倚靠久了的倦意,嗓音也是温柔的,俯身蹭了下她的鼻子,问:“怎么出去半个上午落得个小可怜样儿回来?”
他语气淡淡的,带着点调侃的笑意,仿佛天大的事儿到了他这儿也不过几句言语之间就能将事情解决了去。
林纯熙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衬衣传递过来。
她摇了摇头不说话,目光却是瞟着案几上他吃剩的残茶糕点。
甜点端上来他一口没动,此刻宋知亦询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了然:“原来是把我们熙宝饿坏了。”
叶特助立刻会意转身离开了。
他嗓音本就低沉,每次在情动时叫她这些暧昧至极的称呼都有种风光霁月的浪荡感。
像是红酒温茶,撩拨得她每一根神经都顺着这把醇厚好听的嗓子酥软。
这种称呼被他低低的声音摩挲着透过胸腔声带振动发出来,没有半分黏腻的不自在,反而自然而然仿佛他本该这样称呼她。
她喜欢他这样叫她。
好像是被他捧在手心宠爱的小孩子。
午餐很快端了上来,都是林纯熙爱吃的。
宋知亦吃的很少,多数时候用公筷给她夹菜,他骨掌分明的手带着一次性手套为她剥虾。
凉风拂过,她心头因为作品丢失带来的不快感因为美食驱散不少。
饭后,她翻翻敛敛去看他带来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都是她看不懂的术语,许多下面却用黑色钢笔划了横线写着他的批注,他的字同他的人一样,锋利却带着骨子里的低调内敛。
最下面还有几本诗集。
林纯熙抽出来,硬壳的,她低头去闻,带着他身上的气息。
下巴被他的手指轻轻挠了挠,逗猫似得。
他笑她:“怎么跟小狗似得,什么都要闻一闻?”
她一脸认真:“宋先生,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会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那是在别人身上闻不到的。”
他不知是信了没,黑眸似笑非笑得打量她,接道:“那我身上是什么味的?”
她凑近诗集,将整张小脸几乎是埋了进去小鼻子努力地扇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