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皮不用上交,各自挑回家里沤肥,社员们在地头和家里两点一线来回。
磨洋工归磨洋工,毕竟也算给家里干活,来来往往的也挺热闹。
林玉珠挑着一担草往家走,她家没有牛,但是养了猪。
割回来的草皮铺在晒坝晒干了才能拿去猪舍,等沤得差不多了清理出来堆在猪舍后面的坑里继续沤肥。
她瞧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后面竖在灶间房顶的烟囱没有烟飘出来,念着自己在这里的第一笼包子,开了锁进去。
蒸包子不会像卤肉一样从屋里香到屋外,只要不嚷嚷,谁也不知道她家做了包子。
进了后院,林玉珠看见搬了矮桌和矮凳坐在穿堂门外低头写东西的宋毅,鬼使神差地想起宋华英那句宋毅在房里欺负她。
她看了一眼他板正宽阔的后背,鬼使神差地想:他欺负她的时候,上面要是留下抓痕该是什么样的
我看你就是馋他身子。
林玉兰吐槽的话回荡在脑海里,林玉珠的脸噌的一下就热起来了。
天晴无风,院子外面树上的知了叫得真是让人热上加热。
“回来了?包子已经蒸好了。”宋毅笔尖不停,随口打了一声招呼,自然得好像这是在他家一样。
林玉珠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按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走进后院从灶间打了一盆凉水出来洗脸。
“你怎么还在这?”
“家里吵,正好要写任务安排,蒸完包子懒得去办公室,你这里清静。”
宋毅捏着蘸水钢笔伸到墨水瓶里,抬头看了一眼林玉珠,“你是跑着回来的?”
戴了草帽,能挡太阳,不至于连耳朵都晒红,除非是一路跑回来。
他就没想过林玉珠这种胆大包天的还有羞红脸的可能性。
“没有啊,走着回来的。”沁凉的水洗了手脸脖子,带走了这样那样的热,林玉珠的心绪平稳了下来。
宋毅偏头打量她,湿漉漉的额发散在额头上,脸蛋红扑扑的,眼眸水润潋滟,耳朵红红的,连脖子都透着艳粉色。
这样的她,生机勃勃又媚色撩人。
“那你脸和脖子怎么那么红,跟喝醉酒一样。”
“还不是”林玉珠暗暗咬了一下舌尖,晾好毛巾哗啦一声把水泼进沟里。
还不是他姐和她妹两个口无遮拦的人把她往沟里带的!
宋毅望着她脚步急促往灶间直冲的背影,心说难道他问错了什么?
等回过神来发现墨水蘸多了,纸上滴了一团墨汁,正张牙舞爪晕开。
“啧”他拧起眉头,看着被墨汁染花的林玉珠三个字,另起一行又写了一遍她的名字。
林玉珠一进灶间,所有心思立刻被灶上的蒸笼占据得毫无余地。
掀开蒸笼盖子,一股带着热气的淡淡甜酒香扑鼻而来,白胖暄软的包子和馒头立刻治愈了她的懊恼。
她愣了一下,走的时候摆什么样,现在还是摆什么样,一个空位都没有。
伸手拿了一个包得丑丑的韭菜鸡蛋馅包子,又拿了一个芹菜猪肉馅的走出灶间。
“你怎么没尝一个呀,给,肉包。”
“你不在,谁好意思吃。现在手脏,没空,等一下再说。”宋毅头也不抬地回她。
林玉珠伸脚勾了一张矮凳子过来坐在他旁边,啃了一口明显是某傻缺的杰作,皱了皱眉头,褶子部分捏得太实,多少影响口感。
捏着自己包的肉包递到他嘴边,“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