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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啤酒,几盘熟食,一老年,一中年,随着墙壁上挂钟的缓缓移动,相对而坐。
zhōngnánhǎi。
已经暂时限制了唐天耀人身zìyóu的木质小楼内,王天雄漫不经心的靠在椅子上面,手中捏着几粒花生米,细心的将花生米上面一层红sè的细皮搓下去放进嘴里,眼神轻松,沉默不语。
唐天耀沉默的喝着面前的青岛啤酒,在他桌前,已经放了一大堆的啤酒瓶,桌上的熟食基本上没有怎么动,静静摆放在那里,已经凉透,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如果是啤酒和红酒相当于是社会中草根和jīng英的对立关系的话,那么以唐天耀的身份和年纪,对啤酒自然有些陌生的,只不过被王天雄分两次提进来的两箱啤酒在半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时间中,竟然被这位唐家老人消灭了大半,满满当当的一桌酒瓶,就算喝到现在,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醉意。
唐天耀喝酒很快,zhōngnánhǎi虽然是天朝的权利中枢,但这里的生活却并没有多么奢华,用的杯子也都是一次xìng的纸杯,而唐天耀往往都会将酒杯倒满,一口就是半杯,脸不红气不喘,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极为难得了。
“唐老当真是海量,我来之前本来以为你喝不惯啤酒,现在看来,唐老和啤酒应该是觉得比白酒红酒要舒服的多。”
王天雄轻声笑道,慢吞吞的吃着面前的一大盘花生米,神sè有些玩味,带着嘲弄。
zhōngnánhǎi内住着的都是普通民众耳熟能详的国家领导人和军委领导人?
这话说起来虽然不假,但其中却带着一些普通人永远都接触不到的内幕。
王天雄这个名字,特殊到甚至连一些相对普通的副部级官员都不知道此人的存在,但从他可以随意的请三大家族家主来喝茶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件事情来看,就足以说明这个不被众人熟知的人物手中到底掌握着怎么样的权利。
身在zhōngnánhǎi,虽然不是常委,却享受着常委级别的待遇,足以说明大多数的问题了。
这是个需要英雄的社会,因为光芒太盛,所以有了大片黑暗需要人们清除。
这是个不需要人们记住英雄的名字,甚至不需要被人们知道他们存在的社会,英雄,永远都是一个很极端的词汇,如果不代表失败的话,能形容英雄的,只有伟岸和残忍。
在敌人心中,有些人永远都是噩梦。
在自己人心中,有些人却是类似于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王天雄在天朝的涉密级别是四星半,甚至特殊时期,能够查阅五星级的绝密资料,四星半,这个级别听起来或许并不高,可偌大的天朝,涉密级别达到五星的,在任的只有两人!
所以在他眼中,一些足以算得上是秘密的陈年旧事,完全就是他可以随手翻阅的基本资料而已。
“是好多年没喝了,但酒量没有放下,当年我喝的第一瓶啤酒,产地就是青岛。”
唐天耀淡淡道,有些自嘲,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缅怀,没有半丝作伪:“当年第一次喝酒,是大哥偷偷带我跑出的唐家,那一年,我刚刚过完家族为我过的十六岁生rì,那个时候的京城,远没有这个时候这般辉煌浩大,可暗流涌动,却丝毫不亚于现在,甚至犹有过之。那一年,大哥他十八,我们就在天子脚下的一家大排档里面,就我们两人,要了三个菜,炒肥肠,花生米,麻辣牛肉,那个时候大哥用牙咬开一瓶包装远不如现在jīng美的啤酒递给我,问我喝过没,我说没,他直接递过来,要我喝完,喝不完就揍我,下次也不带我出来。我那个时候小啊,哪里禁得起吓唬?而且我从小就跟唐天德合不来,虽然是亲兄弟,但每次见面都针锋相对,反而是大哥,待我犹如亲弟弟一般,那个时候我就想,跟在大哥身边当一辈子的跟屁虫,不差啦,他揍我没什么,不带我出去玩可是大事,于是我就喝了,一口干,酸的苦的记不得了,咽下肚之后却觉得肚子里很火烧一样,那天天冷,这感觉一上来,真是暖和啊,大哥又扔过一瓶来,指着桌子上的菜说菜也得吃完,那一天我到底喝了多少,我不记得了,那一天我没醉,跟我喝的差不多的大哥却走都在摇晃,我把他送回家,在溜回自己家后,被父亲发现,那个时候比我大一岁的亲哥哥一个劲怂恿,结果不用说,挨了顿板子,可从那之后,我父亲就再也不拦着我喝酒了。”
唐天耀语气停顿了一下,苦涩一笑,仰头将面前的杯中啤酒一饮而尽,眯着眼,整个人似乎带着一种回忆的气息,喃喃自语道:“这都多少年了?”
“唐老也有忏悔的时候?”
王天雄挖苦道,眼神中透着讥讽。
“忏悔?”
唐天耀扬起眉毛,洒然一笑,整个人仿佛迅速回神一般,盯着王天雄的眼睛,淡淡道:“我忏悔什么?我需要忏悔什么?王总,以你如今的身份,能给你平等聊天的人怕是不多吧?我这个老头子问你一句,身居高位的人,人生最无奈的事情是什么?”
王天雄没说话,掏出一根烟点燃,烟是zhōngnánhǎi,与如今市面上贩卖的烟盒大同小异,烟丝却是天壤之别。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们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做。”
唐天耀笑道,有些苍凉:“我对不住王家又如何?对不住大哥又如何?王家崩,可唐家却依旧强大,jīng英俱乐部的排名中,唐家比夏家和秦家都要靠前,这说明了什么?当年那一场动荡,如果唐家不吃手,王家只能被秦家和夏家瓜分,其他几个一线势力也会参与进来,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冷眼旁观。这个世道就是如此,雪中送炭者少,当年的唐家不说能不能保住王家,就算能,我也不会去做。唐家是我的,在我心里,家族是第一位!这么多年过去,京城可曾有人说过我忘恩负义?没有!他们不敢!当年如果唐家全力助王家的话,现在就算还有我的家族,也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鼎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些人,有些感情,对不住便对不住了。王总,你说是不是?”
“有些道理。”
王天雄点点头微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句话,几乎道尽了人xìng。
“其实当初宁儿去华亭跟王复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想杀了他,我甚至已经付诸于行动,宁儿一队保镖实力虽然不算夸张,但也不算弱了,王家既然当年已经消失,那剩下的余孽,倒不如死了的干净,因为不管强大与否,王家两个词汇,总是让我心理不舒服,既然当年错了,那在改过,有什么用?不如一错到底,不过我终究还是低估了王家那个孩子,换句话说,是唐家一直都在低估他,于是便有了如今这种局面,轻敌,对于任何一个组织来说,这都是致命的缺点。”
唐天耀语气复杂道,下意识的想给自己倒杯酒,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他也懒得再开,干脆双手放在椅子上面,注视着王天雄,静静道:“今晚过后,无论结局如何,想必我都可以离开了吧?也罢,出去之后专心跟我那亲哥哥斗上一斗,他能翻盘,我坐镇唐家这么多年,岂能没点底牌?嘿嘿,五十名海外军刺部队,两个大管家,他确实没有低估王复兴,但却低估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