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是什么?”
女孩炸了眨眼,她的眼神犹如漓江可以倒影青山的江水,清澈干净的没有丝毫杂质。
“玄武就是乌龟啊。”
中年男人轻声笑道,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笑,竟然笑出声来,只不过笑容中的苦涩和自嘲,这群最大都不到十岁的孩子注定无法理解。
夕阳还未沉落。
空中已经逐渐变得yīn沉。
“要下雨了,赶快回家吧。”
玄武轻声笑道,再次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安静的看着他们拿着野果跑远。
他抽出一支在镇上四十五块钱能买一条的黄果树香烟,点燃一支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头顶迅速yīn沉下来的天空,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
漓江。
如诗的名字,如画的风景。
可终究不如江山雄壮,只是有一种小家碧玉式的柔和婉约。
天空中乌云汇聚,随着沉闷雷声,最终形成了一道奇景!
大雨加身。
中年人后方雨滴激烈的敲打着江面,涟漪阵阵。
而中年人前方却仍是一片晴空,阳光照shè在湖水上面,波光粼粼。
中年人的身体仿佛是雨天和晴天的完美交叉点。
他只要轻轻迈出一步,就可以摆脱倾盆大雨。
叫玄武的中年人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笼罩在夕阳余光中并没有被雨水打湿的柔软草地,恍惚中,有种咫尺天涯的错觉。
始终站在小木屋门前的绝美少妇步伐轻柔,由晴天走向雨中,在玄武身边蹲下身体,柔声笑道:“累不累?”
“不累啊。”
玄武咧开嘴憨笑道,眼神却没有看妻子,而是抬头看着自己头顶那大片yīn沉的天空,轻声道:“倾璇,你说这时候老天爷会不会一道雷把我这只缩头乌龟给劈死?”
“你并没有错,所有的错都在我,是我太自私了,就算遭天谴,也肯定是我啊,没人会怪你的,真的,没人怪你。”
叫倾璇的绝美少妇拿起玄武的手,捧住自己的脸庞,她已经不在年轻,可皮肤和容貌依然娇嫩,一举一动,都带着属于女人的温柔和妩媚,浑然天成。
“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玄武摇头道,低下头,帮妻子整理了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柔声道:“你身子差,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坐会。”
倾璇固执的摇摇头,眼神依然温柔,泛着迷雾,有种烟波浩渺的朦胧,近乎梦幻。
玄武笑了笑,了解妻子执拗xìng格的他也不在勉强,伸出双手将她提起来抱在自己怀中,搂着她有些发抖的轻盈身子,起身走出那片雨幕。
她有她的坚持和执拗。
他同样可以用妥协来表达自己的温柔。
二十年如一rì,几乎每天都寸步不离,不是相濡以沫又是什么?
玄武抱着妻子,来到门前的台阶上面,却没进屋,而是在台阶上坐下来,轻声道:“又一年了,真快,漓江很美,跟倾国倾城的美人一样,自古以来,温柔乡和安逸两样东西,都最能消磨人的意志,而我却都占全了,真是福气。”
“玄武,你想去京城去见隐梦了,对吗?”
倾璇靠在丈夫怀里柔声呢喃道,眸子中闪过一丝伤感彻骨的复杂感情。
每年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去京城,带一盒她亲手做的桂花糕,三五rì便回。
而每天中这三五rì,都是她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即希望他去,又希望他可以留下来。
“你不想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