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
任元先杀鸡放血,给师姐解了燃眉之急。
随着时间的推移,师姐对鲜血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之前一碗血就够,现在得两碗了。
这让师姐的心情非常糟糕,眼见着一天天消沉下去。今天任元和花狸猫逗了她半天,总共也没说十句话……
不过师姐此时还是开口道:“这个地方有点令我欢喜。”
任元和花狸猫对视一眼,却不喜反忧。因为阿瑶已经开始表现出对阳光和生命的排斥,对黑暗和死亡的偏好了。
“我也觉得这家怪怪的,尤其那管家看我的眼神,勾起了我一些不好的回忆。”任元点点头。
“那咱们走吧。”师姐道:“我看他们都毫无修行,拦不住你的。”
“哎,来都来了。”任元却摇头笑道:“先看看他们要搞什么名堂再说吧。”
“你又不怕节外生枝了?”阿瑶问道。
“有师姐在,我有什么好怕的?”任元便笑道:“我在明处,你在暗处保护我就是。”
花狸猫跟任元配合惯了,瞬间就明白,他这是在给怀疑人生的师姐找自信,便马上附和道:“我们出来行走江湖,应当除暴安良,哪能遇事就缩头?”
师姐却摇摇头道:“我现在什么法术都不会,怕是保护不了阿元。”
任元便笑道:“师姐就算暂时不能用法术,但现在刀枪不入,力大无穷,速度惊人,感觉敏锐,一个能打我三个,怎么可能保护不了我?”
“哦,好吧。”阿瑶虽然觉得这赞美怪怪的,但还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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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元这才出来客房,跟着管家往内宅走去。
便见宅子里到处挂起了白灯笼,廊下也垂着白纱,还到处撑着白幔,跟在办丧礼似的。
不过任元已非初来乍到,知道这鬼气森森的年代,就流行把昏礼当丧礼办,连结婚穿的衣服都是白的。
所以看到没人披麻戴孝,便知道这家应该不是办丧事。
待走到近前,看清灯笼上的‘喜’字时,任元方确定问道:“这是刚办过喜事?”
“不是,是今晚要办喜事。”便听正房廊下有人答道。
说话的是个胖乎乎,满脸笑容的员外,他冲任元抱拳笑道:“鄙人武康沈氏第十六代孙,忝为沈家庄庄主。”
“原来是沈庄主。”任元便也礼貌回礼道:“我叫任元。”
这年月人们开口就会自报家门,不自报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名满天下,无需自报;二是祖上十八代也没出过一个人物,没什么可报的。
显然任元不可能是前一种。
一般来说,人们的态度都明显转冷,这沈庄主却是二般,看上去反而更高兴了。
他热情地招待了任元,又问起任元家里的情况。
当听说任元父母双亡,与姐姐相依为命时,沈庄主嘴角都压不住了。
“哎呀,小兄弟真是太可怜了。”沈庄主赶紧揉揉脸道:“如蒙不弃,以后就留在我庄上吧。”
“多谢好意,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任元谢绝道:“听管家说庄主有事找我?”
“是啊,小哥也看见了,今日家中招婿。奈何男傧相忽然病了,”沈庄主便满脸恳求道:“按照习俗,我们庄上的人是不能给女婿当傧相的,正急得团团转,老天爷就把小哥送过来了。”
说着他直起身子,拱手连连道:“求小哥务必救救急,当个伴郎吧!”
“啊?”任元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