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苏白点头,随即叹了口气,“由于我国的二元户籍制度,进入城市的农村居民并没有实际地获得城市身份,因为这个户籍管理漏洞,这部分人的身份无法确认——特别是没有携带身份证或者身份证遗失的人,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社会问题。”
“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为加强城市治安管理,把没有身份证的进城农民工被城市收容所强制收容,结果农民工死在收容所里的事件。”
“全国不止一例,而这类事件的高发于当时经济最为发达的东南沿海城市,z市。”
司望脑子听得有些发懵,“其实你要去z市,并不是去旅游。”
“嗯,我回国后借母校老师的人脉,搭上了z市那边研究人口流动的专家,这次是去请教人家关于世纪之交那场城乡人口流动的情况。”苏白娓娓道来,眼底却越发晦暗不明。
司望一冲动,起身握了苏白的手:“你尽管忙你的,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做记录。”
“安啦,我的研究课题可不是人口流动。”苏白回捏了下司望手指,“这次去只是单纯了解一下,不需要做记录那么隆重。”
“你的研究课题?”
“是我老家迟曲,w城的脆李之乡,可能会研究研究它为什么一直很穷。”
“这几年迟曲的李子卖得挺好啊,早就不穷了。”
“好吧好吧,是研究它以前为什么穷,穷到村里的男beta都得靠买卖人口来娶媳妇。”
司望头脑的懵劲儿一直没散,他虽知道苏白心里有事儿,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比他想象的要沉重。
“我猜买卖人口的事情,别是与你自己有关吧?”司望试探地问。
苏白点一点头,终于勾了嘴唇:“怎么猜到的?”
“你做任何决定,都肯定是会让你自己得到什么。”司望说,“更别说是这种重要到可能申请国家级资金的课题。”
“你竟然能如此透彻地看穿我!”苏白佯装惊愕。
是,谁让你说谎话就躲闪,说真话就理直气壮。
司望不打算把他的私人发现公布:“当时你哄我当你男朋友都是有目的的。”
“啊,竟有此事?”看吧,这会儿又开始多,握着他的手都松了松。
司望直接近一步攥紧苏白手腕,“因为你特别非常喜欢我,但又拉不下脸正儿八经地告白。”
苏白总算没躲了,不但没躲反而有些胆怯地望向他眼睛,磕磕巴巴道:“你,你都知道……”
“百分之五十是猜的。”司望松开他手腕,将握手换成了拥抱,“没想到猜的百分之五十也是真的。”
“对不起,虽然你可能听腻了……”苏白把脸埋进司望小腹的衣料,又熟练地开始装可怜。
司望戳戳他发顶的旋:“知道听腻了,就换句说辞。”
苏白可怜巴巴地抬了脸,难得是红到了脖子:“说什么?”
“说给我个机会,让我跟你和好。”司望抓住机会就循循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