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丹竹咋舌,“你们家也舍得。”
睡莲最早一般也是四月开,现在才正月呢,肯定是放花棚里养的,听说林家老宅有个温泉庄子,里面养了不少花,想来这睡莲也是在那里面养的。
只是这花虽不娇,但这样的天气拿出来,肯定也活不了几天。
林玉滨道:“这花挺顽强的,便是花谢了,根茎也不会死的,到时它在溪中扎根,说不定秋天来看它又开花了。我家这条溪太光了,也该种些东西才好。”
但尚家三姐妹还是觉得林家奢侈,要知道这时节除了梅花,其他的花木都不应开放的。
一盆睡莲在花市上能卖出不少钱的,何况现今看这条溪水两边摆放的花木就知他们有多用心了。
小姑娘们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摘到睡莲,不过她们也没失望,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群小姑娘很快就互相挠痒痒起来,追着又往梅林里跑了。
守在溪边的丫头们齐齐抹了一把冷汗,水边多危险啊,还是应该去林中好。
此时梅花盛开,红的粉的白的都有,小姑娘们穿梭在其中,被梅花衬得更加娇美。
已经转战到二楼观景轩的夫人们见了都忍不住心中一动,开始扒拉起家中适龄的子侄来。
实在是这些小姑娘看着太赏心悦目了,很想拉回家做媳妇啊。
于是大家互相试探,慢慢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意有所指的约好下次一起出去玩儿。
林清婉依然坐在首位,倾身给左右两侧的石先生姐妹倒茶。
石贤目光从下面梅林收回,接过茶问,“我记得下个月你侄女就及笄了吧,可要开始说亲了?”
“不急,才十五呢,女孩嘛,晚几年出嫁比较好。”林清婉垂眸抿了一口茶笑问:“怎么,贤姐姐有意要给荣姐儿定亲了?”
石贤叹气,“她也要晚几年再说。”
崔荣的亲事可比林玉滨还要艰难。
林玉滨是丧父丧母,但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品德人格都是公认的好,又有林清婉这个能干的姑姑在,自己又是县主,婚事说难,却也不难。
两年前,或许大家族里还会犹豫,毕竟丧母长女不娶,可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林清婉的能力,有她这个姑姑亲自教导,林玉滨能差到哪里去?
所以教养有了,林玉滨要说门当户对的亲不难。
但崔荣不一样,她爹是个混蛋,混蛋到她娘带着两个孩子都要跟他和离。
她娘呢,石贤苦笑,在石崔两家的这门婚事中她再有理,在她带着孩子和离时于世人眼中也变成没理的了。
那些大家族肯定会担忧崔荣与她一样的,所以崔荣的亲事要艰难得多。
石贤深知一门不当的亲事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与其那样,还不如一辈子不嫁。
不就是交一份逾期不嫁的税吗,她石贤还交得起。
林清婉明白她的顾虑,扫了轩中的太太们一眼,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没关系,趁着她年纪小慢慢找,大不了找个十年八年,总能找到的。”
石贤白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安慰吗?”
林清婉点头,“当然,你以为我给玉滨挑就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