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到底还是没能把信夹进去,只能惋惜的看着项敏把信寄走了。
信一走,俩人的矛盾又暂告一段落,项敏哥俩好似的搭着他的肩膀问,“去阅书楼?”
崔凌拿下他的手,“我要去别院,你自己去吧。”
项敏就蹙眉问,“你那族兄还未曾盖棺?”
“我族中二伯就快要来了,得等他到了再说。”
幸亏现在天气冷,这要是夏天,那得多难捱啊,尸体都要臭了。
项敏摸摸下巴问,“当爹的还亲自过来,莫非是怀疑你这族兄的死不简单?”
崔凌点头,叹气道:“就是我都心有怀疑,实在是太突然了。”本来就不简单,可他没法说。
项敏就看傻瓜一样看着他,“那你还这么优哉游哉的?”
崔凌一顿,面上严肃的道:“你说什么呢,我很伤心的好不好?”
项敏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别忘了,你现在也在苏州呢。”
崔凌还没转过弯来,懵懂的点头道:“是啊,我是在苏州啊。”
“所以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呀。”
崔凌脸色便一沉,“胡说什么呢,我们又没矛盾,我做什么害他?”
项敏就哼哼道:“只要有关系便有矛盾,万一就是有人觉得你嫉妒你那族兄,所以痛下杀手呢?”
崔凌一脸沉默的看他,项敏就道:“别以为不会有这样的猜测,我与你说,这样的人多着呢。我小时候二叔从外头买了好玩的东西回来给我堂哥,我堂哥跟我炫耀时我二婶就总是一副戒备我的模样,似乎我会随时忍不住冲上去抢堂哥的玩具似的。而你这位族兄嘛……”
项敏乐道:“我虽然未曾见过他,但却没说听说他。我们远在江陵,但只要一提起崔家子便是你这位族兄的名字,明明你在师兄弟间也不差的,然而连杜师兄都扬名天下了,你却没什么名气,为什么?”
为什么?
一是因为大哥不让他太张扬,要低调沉稳;二则是他的名气好似被人压住似的,在江陵还好,一出江陵便不闻其人。
师兄弟们参加的同一个文会,他拿第三名,但传到大梁这边的文章必定会少去他的。
他以前也疑惑过,但大哥让他不必管,只管专心读书,以后回来就好了。
项敏见他沉思,便低声道:“所以我才说你要小心,只怕你这位二伯一来,第一怀疑的人就会是你。因为怀疑都是从最熟悉的人开始的。”
崔凌的眉头就狠狠地皱起来。
“所以别院那边你也别去的太勤了,隔一天去一次就行了,”项敏拉了他道:“跟我去阅书楼吧,昨天我在里头找到了一个好东西,你绝对想象不到林郡主会把那东西也放进阅书楼里。”
“什么东西?”
项敏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清江坝的建造图纸。”
崔凌吓了一跳,“你是在哪儿找到的?会不会是误放?”
“误放什么呀,那一排全是算术,地质,物论之类的书,那图纸用指甲厚般的木盒夹着,旁边便是水利建造的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