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卧室里,浓浓的酒气熏得薛梦直皱眉。
她手里端着蜂蜜水,给陈朗解酒用的,“叫你别喝那么多,现在难受了吧。”
此刻的陈朗因为宿醉,整个人显得很苍白憔悴。
他无力地靠在床头,但在看到薛梦给他拿蜂蜜水时,还是幸福地勾起了唇角。
“你还有心情笑,昨晚吐得到处都是,重点是身体要紧,你就算应酬也没必要喝这么多。”
薛梦虽然嘴上念叨着,手上温热的蜂蜜水还是喂陈朗喝了好几口,她希望能快点让陈朗醒酒,这病恹恹的样子让她着实心疼。
“我以前很少应酬,也很少喝酒,可是过完年就要去集团上班,那些叔叔伯伯们总要提前打个招呼。”
“你奶茶卖得好好的,怎么想回去上班了?”
陈朗拉着薛梦的手说:“这不是有了媳妇,得有份养得起你的工作。”
“谁要你养,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我昨晚都没睡好。”她指着自己的眼睛继续道:“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好像是有点,那就买最贵的眼霜补偿你。”
“那倒不用,眼霜我还是买得起的,只是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很心疼哎。”
“你。。。心疼我?”
“当然了。”
薛梦的理所当然击中了陈朗纯洁的心脏,他居然泛起了泪花。
“你怎么还哭鼻子了?”
“没有。我只是感动,除了我妈你是第一个说心疼我的女人。”
薛梦觉得此刻的陈朗像个喜极而泣的孩子,她想笑,可是又觉得笑会对陈朗不尊重,只能扑到他的怀里,轻声安慰着。
“不许再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小缺爱呢。”
陈朗倒是不缺爱,只是薛梦对他的爱也是他爱薛梦才有的正反馈。
初恋,就像春日的微风,夏日的细雨,一点一点的滋养着孤独的灵魂,让她变得情感丰富。
两人就这么相拥温存着,偶尔喃喃几句,也是亲密爱人之间惹人脸红的字眼。
老薛的来电打破了冬日的温暖,就像好不容易点了一个火把,可是却被老薛一脚踩灭,薛梦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可是吵闹的电话铃声依旧不间断的刺激她的耳膜。
薛梦烦躁地起身,按下了接听键。
每当她以为幸福来临时,总有一个“讨债鬼”来击碎她的美梦。
“梦梦,这都初六了,你也回家来看看爸爸。”
“没空。”
被冷冰冰的话语拒绝,薛昌贵在那头老脸有点挂不住,因为旁边还有她的胖娇妻陈翠兰。
这个年是薛梦过得最热闹的年,也是薛昌贵过得不是滋味的年。
他的不是滋味并不是因为女儿没回家。
因为在此之前的若干年,他都不希望薛梦出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里,包括团聚和欢笑里。
薛梦的出现会让大家都不自在,有了新老婆和小儿子,那个小小的弱弱的薛梦,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薛昌贵狠心了二十年,也就这几年看薛梦有了点出息才出现的频繁了点。
“梦梦,家里的亲戚都挺想你的,你就回来吧。这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趟,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他们都说你有钱了忘了我这个穷爸爸。”
薛梦知道薛昌贵在卖惨,也不想着他的道:“他们说的很对,我现在有钱了,就是不想跟你走的太近。”
“你。”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