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
“嗯,”我用手指舒展沈致文的皱起的眉毛:“我当初第一次见到顾岩,就差点把他当做天使。我想,同样是眼睛鼻子嘴巴,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好看呢?虽然我一直吐槽他不赚钱养家,可他身上真的有种艺术家的浪漫气质。他好像一出场就自带圣光,让人情不自禁地去仰慕他,爱护他”
沈致文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你以为他不拉屎吗?”
“你干嘛破坏我男神的形象!”
“可能,”沈致文认真地说道:“他身上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他外婆是法国人,法国人天生的浪漫吧。”
“怪不得,我说他怎么长得那么好看”
我叹了口气:“不说我的事了。你爸爸妈妈那边,你要怎么办?”沈致文抓了抓头发:“你说呢?”我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致文电话响了起来。“是小岩。”他举着手机对我说。
我从箱子里拿出大玻璃瓶,抱在怀里:“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刚才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沈致文点点头。我看着他边打电话边向外走,轻轻带上了门。
用冷水洗了把脸,拍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我一定是太久没有接触男人了,刚才一时的意乱情迷真是罪大恶极!望着镜子里泛红的面颊,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初吻。
当年我们四个人约好周末去南山风景区踏青。徐夏和我准备食物,杨伟强负责餐具,陈同带上了吉他。我们找了块干净的草地,铺上餐布,围坐在一起。“这是肉松寿司,有番茄和千岛酱两种口味,芥末在这。嗯……这是水果蔬菜沙拉,这是我亲自烘焙的小饼干!还有些超市里买的零食!”徐夏向他们一一介绍。杨伟强口水直流:“哇,好丰富啊,你们真是贤妻良母啊!”说着动手就要拿,徐夏打开他的手,杨伟强吃痛地叫起来:“干啥啊!不让我吃啊!”徐夏瞪了他一眼:“你手那么脏就直接拿着吃?”我从随身小包里翻出湿纸巾,分给他们。“谢谢。”陈同接过去的时候说道。
大家边吃边聊,时光过得缓慢而快乐。杨伟强让陈同唱歌,陈同问道:“唱什么歌?”说完看着我,我脱口而出:“南山南?”陈同盘着腿,将吉他放在腿上。“那就南山南吧。”
我听着听着,仿佛入了迷,中了毒。我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形容林俊杰的音色,说是一种很自然的金属光泽——唱高音不散,唱低音不粘,唱强音不躁,唱弱声不虚。温润细腻,唱起情歌来就像在你耳边轻声细语。陈同就是这样的,但我更喜欢他唱《南山南》。显然他唱不出《南山南》的沧桑和悲凉,那句“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闪现在我的脑中……像我们这样的年纪,如何能深刻体会歌里的种种?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口中的《南山南》依旧是个悲伤的故事,但却温暖动人。多么希望……多么希望,所有的忧伤都能笑着说出来……多么希望,我们永远是那“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多么希望,所有的“愁”都是为了“赋新词”强说出来的……多么希望……希望能这样一辈子……
“水喝完了!”杨伟强站起来,拍拍屁股。“徐夏,你陪我去买吧!”徐夏抬头看着他:“我才不要,卖水的在山下面,那么远!”杨伟强一下子抱起徐夏就走,徐夏还保持着坐的姿势,杨伟强弯着腰,紧紧锢住她弯曲的腿,活像个大猩猩。徐夏惊得大叫起来:“啊!杨伟强你疯了嘛!快放我下来!”杨伟强坚定地迈着步子:“你不愿意走去,我只好用抱的了。”“我去我去!你快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啊!要掉下来了!”
杨伟强放开徐夏后,徐夏就追着杨伟强打,我被逗得笑起来。“哈哈哈哈,他们太搞笑了!”我望向陈同,他也在看他们,只是笑容很浅,没有我这么夸张。他侧脸的轮廓简直是完美,让人想入非非。我不动声色地向他靠近,撑着双臂,抬着脸,问道:“去年迎新晚会,你为什么要唱《南山南》啊?”我开口问道。陈同转过身来正对着我:“好听吗?”我咧着嘴笑,不住地点头:“好听啊,我觉得比原唱都好听!”他也笑:“你知道歌里的南山在哪里吗?”我下意识咬了咬唇,十分不相信:“你是说……”“就是这里。”
我们同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彼此,空气中的暧昧因子飞速蹿动,但整体却呈现出缓慢的姿态。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他一点点地低下头、靠近我,我一动不敢动。终于,他的嘴唇贴上我的。我不敢相信,事情居然真实的发生的了!他一下离开,但又靠近,不同于刚才的浅尝辄止,他伸出舌头吸吮我的唇,触碰我的齿,然后我自然而然地轻张开嘴,我们便纠缠在一起,仿佛生生世世,都只是为了等待这深深一吻。
“你……你为什么……”我的手不自觉拨弄耳边的碎发,紧张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知道情书是你……”我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用力过猛,将他压在了身下。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忍不住一起笑出来。“你力气好大……”
“哪有……”我辩解道:“是你自己没稳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上)
可是还没等我们商量好对策,事情就败露了。
之前因为沈致文和家里关系不好,我们结婚后,来往也不频繁。沈妈妈更是保持着高冷的贵妇姿态,从没有主动关心过我们。但自从上次“怀孕”事件后,沈妈妈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电话一个接一个不说,竟然还要去家里看我们。
沈致文当然是拒绝了,搬了一大堆理由来敷衍他妈妈,以为他妈妈就会妥协。可没想到沈妈妈嘴上说不去,却还是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了。
保姆见来人自称是沈致文的妈妈,就给开了门。沈妈妈进屋后,便察觉到了一丝怪异,但她继续保持了形象,坐在沙发上等沈致文回来。沈致文和顾岩刚刚运动完,也不顾浑身是汗,进了门就开始边吻边脱,差点在沈妈妈面前上演了一场活春宫。等意识到有人在看时,两人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了
保姆也是吓得不轻,还是开口解释道:“沈先生,本来打扫好我就要走了,可是这位女士说是您母亲,我只好留在这里陪她等您”沈妈妈气得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后顾岩绘声绘色加上手舞足蹈给我描述了当时的场景,我笑着问他:“你怎么高兴成这样?”顾岩停止动作,坐下来看着我说:“唐唐,我说我嫉妒你,你会相信吗?”我手下意识抓紧了衣角:“我不太懂”
“致文那天问我,有没有找代孕的可能,我下意识就否决了。他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但我永远忘不掉他当时看我的目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沮丧失落的样子,从来没有就算是以前在英国他颓废度日的时候,他眼里的骄傲也是没变过的。”
“唐唐,”顾岩顿了顿:“我觉得我已经很大方很信任他了,我看不过他家里催婚,找了你来帮忙。我以为日后一切都尽在掌握中,可提到孩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我是不是第一步就走错了?”
他低头:“我自私地想,他爸妈发现也好,这样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抚上他的背:“你不是自私,你只是太爱他了。”
和顾岩不一样,沈致文立马接了我去他父母家做危机公关,各种赔礼道歉,把能想到的话全说了,就剩跪下来磕头了。沈妈妈全程都在哭,眼泪鼻涕横流,完全没有昔日的贵妇模样。沈爸爸连连叹气:“这么说,你们结婚、怀孕都是假的吗?”
沈致文不说话,我只好解释道:“对不起,爸叔叔,我们自始至终都没在一起过。致文也是怕您生气,才一直不敢告诉您。”
“怕我生气?怕我生气还和男人在一起?知道我会生气,还假结婚来骗我?”沈妈妈哭着说道:“你喜欢男人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到我和你爸爸耳朵里了,我们一直不信。你要结婚了,小唐家里条件不好,我们也不在乎。还托人找了全上海最好的医院给你们做婚前检查,可医生偷偷告诉我们小唐还流过产!可我们想,这也总比你找男人强啊?我们一直在退步,在让,你怎么能做这种混账事来伤我们的心?”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他们早就把我老底打探清楚了,他们不是一直蒙在鼓里的。
“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沈爸爸用手指着沉默的沈致文,对着沈妈妈说道:“都是你太溺爱他,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好的不学,学人家哎!”
“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