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柳王明有十多天同肖萧没见面。但接到了黎颖的电话,说要来县里,调动手续已经办好了。她要看看县里的设计室是个什么样子。柳王明忙着乡镇企业生产检查,也就没顾上那么多。那天他吃过晚饭刚刚回宿舍,肖萧说要来看看他的新住址,柳王明自己开车去接了她。自然,热恋中的男女见了面就搂在一起,肖萧提醒柳王明,“现在不能,我身上还没完全干净,不行。”
“我才不管呢,我要,我要。”搂住肖萧就往床上按。肖萧虽然是说“不要”,但看见柳王明的裤子被顶得老高,也就情不自禁,照样云雨一番。
这天下午,黎颖说她到了省城,要他到火车站接她。他说下午县政府开常务会,不能去,只能叫司机去接。等黎颖在房间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第二天早上,黎颖叠被子的时候,发现床上的情况,柳王明还蒙在鼓里。
“我不在身边,你一个人也不会照顾自己,你那里不舒服告诉我。”
“没呀,我很好。”
“你好像受过伤对吗?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呀。”
“那你看看这。”
黎颖翻开被子,指着床单中间的一小滩血迹给柳王明看,“这是怎么回事?”
“哦,那天我去一个乡采石场检查工作,不小心让石头碰了,我没在意,也没有包扎,人很疲劳,回来就睡了。不小心就弄脏了被子。我又不愿意洗。正好,你来了,拆下来洗洗,怎样?”
柳王明的说法根本就不可能解释清楚,黎颖顿生疑点,脚上的伤口流血怎么会在臀部地方留下血迹。也看不出像女人身上的,她只好记着而已。第二天晚上,黎颖没有急于睡,她坐在床上看电视,不停地选台。柳王明支持不住了,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黎颖趁机轻轻拉开被子一角,柳王明腿根以下所有地方,怎么也看不出足可以染血渍在被单上的伤痕,这一下,她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胸腔热血往头上涌。显然,柳王明显然说了假话,证实了黎颖的怀疑和判断。但又缺少确凿的证据。后来两人更加大胆妄为地幽会,他们的关系使黎颖有所耳闻,柳王明甚至以下乡和外出开会的机会带着肖萧一起过夜。一些好心的朋友很隐晦的提醒她,要关心柳王明的业余生活。后来,她终于发现了柳王明的秘密,那个让柳王明神魂颠倒的女人叫肖萧,夫妻之间终于爆发了战争。但柳王明死活不认账,他说黎颖是无中生有,是胡搅蛮缠。当然,她也没拿住他们在床上的证据。这一段时间,柳王明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肖萧在两个月之后的一天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柳王明吓了一跳。
生死博弈 十九(9)
“肖萧,赶快采取措施呀。”
“什么措施?”肖萧两眼已经水汪汪的了。“我已经去过三次省医院,专家都会过诊,说我的情况不能做人工流产。”
“为什么?”
“我有先天性风湿病,心脏不好。流产和引产同生下来的风险是一样的。”
“有风险也得做哇,越大越麻烦,懂吗?”
“你着急了吧。我下了决心,既然流产和生下来的风险同等,我干吗不把孩子生下来呢?”
“肖萧,这种事你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哟。”柳王明急也急不得,慢也慢不得。现在离县“人代会”开幕还有两个月,这事传出去了还得了吗?弄个情人还不说,还怀上了私生子,那就热闹了。搞不好这辈子“官运”就到此为止了,那还行?他要尽力按住她,得想个万全之策,千万不能让她胡来。
“肖萧,这样吧,现在我马上要到县委那边去汇报工作,你先回去。让我考虑一下再说好吗?”
柳王明真有些紧张。一个意外的消息给了他很大的启发。省公安厅的战友郭卫东打电话找他,听说他在县里当副县长,过两天有个外事任务要到县里来,正好看看多年不见的老战友。原来郭卫东当时在省厅出入境管理处当副处长,陪同外交部一批东南亚的驻华参赞来省里考察,要看看县里一个著名的风景点。
“哥们,你管出入境正好,我有一件事你得帮帮我。”
“怎么,你要出国?”
“我们县委宣传部有一个干部,想到新加坡探亲,不知道手续怎么办,这件事你帮我张想想办法吧。”
“一句话,叫她来吧。”
柳王明听她说过,她有个姑姑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教书。何不动员肖萧去新加坡,以探亲的名义在那里把孩子生下来?他告诉肖萧,同黎颖离婚的事他也在考虑。但这得有个过程。你到那里看看,如果觉得好,也可以申请长期居住,在外面工作几年后,我这边离婚的事也许办得差不多,到时再结婚也来得及。没想到同肖萧一说,她还真动心了。肖萧的姑姑在她大学毕业之前曾动员过她到那边去读研究生,肖萧当时想在国内工作一段时间再看。现在事已至此,一个姑娘家在县委院子里生下一个私生子,那还有脸出门吗?虽说她万般不愿离开柳王明,但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而且柳王明的老婆又马上要调县里工作。柳王明就这样苦口婆心,真真假假,软磨硬劝。两个多月的功夫,把肖萧劝上了飞往新加坡的航班,自己也高票当选了副县长。柳王明政治上的一场危机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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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博弈 二十(1)
如果用“无耻”来评价穆效萍,那或许是太抽象、过于概念了。云坊县干部和了解她的人,常常借用“四有”新人的话,说她是个“四无”干部,叫无德、无才、无聊、无耻。关于她为人处事和在新阳政坛的故事,云坊县不少干部耳熟能详。穆效萍出身干部家庭,老子穆子理,在新阳算是个有影响的人物。穆子理玩弄权术的遗传基因,现今政界发生的腐败,媒体披露的龌鹾,眼前身边的现实,穆效萍都没有从正面去分析、去总结经验教训。而是去欣赏,去模仿,去实践。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竞争的社会站住脚跟,出人头地。作为一个女人,要在新阳的政界打拼出一片天地,谈何容易?如果说过去还有他老子掌权的一点影响,使她比同龄人多了一份比较优势,那么老子退下来多年的今天,他的那份“余热”就是插在冰块上的温度计,水银柱直线下降。甚至老子在官场得罪人所欠下的旧账,穆效萍也在不知不觉地替他偿还。所以,她对新阳政坛上的“本地人”有些顾忌,认为他们会自觉不自觉地在思想上留下新阳老一辈人遗传的恩恩怨怨,她希望有更多的外地干部来冲冲新阳官场,或许她的仕途会有一片新天地。所以,李树生、柳王明执掌新阳后,她尽力贴上去。可毕竟是个县委副书记,上级领导来了都是县里两个“一把手”接待,都是他们汇报。平常到市里去找他们汇报也不容易,不是开会就是下乡。使她没招的还是那个市委书记李树生,一副生铁那样冰冷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倒是柳王明这个人,还有些随便。于是,穆效萍千方百计想接触柳王明。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而权力又是一种奇特的东西,一旦这两种东西结合到一起,常常使有的女人彻底和温柔、美丽、母性等字眼无缘了,变得和母狼一样贪婪和无耻。权力对女人的腐蚀更甚于男人。
一次,市里召开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会,研究加大女干部培养选拔力度,刘茂盛趁着李树生不在家,把柳王明请去作报告。报告结束后,穆效萍有意磨磨蹭蹭,等柳王明从主席台下来路过她面前时,笑吟吟的伸出手,迎上去,“柳市长,听了你的报告,很受鼓舞。你讲得太生动了”。其实,柳王明从来就作不出很生动的报告,不过是把秘书写的稿子结结巴巴地念了一遍,念完后自己也不知讲了些什么。
穆效萍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觉得很肉麻,旁边的女干部也听得吃惊。
“哦,是吗?”柳王明也伸出宽大的手同她握在一起。“你是云坊县的吧?”
“柳市长记性真好,我叫穆效萍,云坊县委副书记。”
“哦,哦,穆子理部长的女儿。上次我去云坊怎么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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