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雨越下越大,马车摇摇晃晃前行。
&esp;&esp;林瑞阳拿了一块帕子给她擦脸上和发上的雨水。
&esp;&esp;从善拦下他的手,接过帕子坐在一角,慢慢擦着自己的发。
&esp;&esp;林瑞阳收回手,笑了笑,“不着急,来日方长,我们慢慢培养感情。”他挥了挥手令车夫驾车回府。
&esp;&esp;这落雨太大,风灯在车角摇摇摆摆的看不清路,车夫不敢行太快,只能慢悠悠的驾着车。
&esp;&esp;车内悠悠晃晃,从善坐在车里专心致志的擦头发。
&esp;&esp;林瑞阳开口道:“你不想跟我说说话吗?我希望你能清楚,我救你出来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回馈我。”
&esp;&esp;从善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救她出来,好个救她出来。
&esp;&esp;她放下帕子,对他笑道:“说什么都可以吗?”
&esp;&esp;“可以。”林瑞阳托腮看她,“但最好不要扫了我的兴致,我如今心情很好。”
&esp;&esp;她便道:“那我可以问一问小王爷替我去死的那个人是谁吗?”
&esp;&esp;“一个要死的犯人。”林瑞阳笑道:“你肯定很想知道他为何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他对从善伸手,“坐过来,我告诉你。”
&esp;&esp;从善笑了一声,低头继续擦头发,她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esp;&esp;林瑞阳手指僵了僵,却也不恼,而是叹气道:“你就不能装的对我有些兴趣吗?”从善不答他,他自己等了一会儿又道:“好吧,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一种绝技叫易容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将他易容成了你的样子,你应该好好感激我。”
&esp;&esp;从善无比顺从的说了一句,“多谢小王爷。”却连头都没有抬。
&esp;&esp;林瑞阳在那幽幽的光线下看着她,过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喜欢你吗?”
&esp;&esp;从善没有答话,她并不感兴趣。
&esp;&esp;林瑞阳自顾自的道:“你很像碧珂。”
&esp;&esp;从善惊讶的抬了抬头,九王妃,碧珂郡主?
&esp;&esp;“我说不清哪里像。”林瑞阳看着她,眼神痴迷的像在看另外一个人,“明明眼睛,鼻子,嘴巴和她都不一样,可是你总让我看到碧珂。”他问从善,“你还记得我们从宅子里逃出来,你昏迷后被我带到客栈的那一晚吗?”
&esp;&esp;从善心头一跳。
&esp;&esp;他笑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他拿了一件披风丢给从善,“就是那个时候你让我想起了碧珂,我想不通你们哪里像,但你昏睡时太像碧珂了,你们都在睡着后掉眼泪,那种濒临崩溃的样子太像了……你不知道有多像,我那时看到你几乎看到了七十一
&esp;&esp;温江雪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将她往身前一扯,一字字道:“我放过你不是为了让你回来送死,我让你远走高飞,让你跟你的封大人去逍遥快活,你明不明白!”
&esp;&esp;大雨落在车外,他一身一发的雨水,抓着她腕子的手指又凉又僵。
&esp;&esp;他看着从善,从善也看着他。
&esp;&esp;这是他第一见从善穿回女装,明明是第一次可脑子里那个记恨了那么多年的陈从善一下子就和眼前的她重叠,这才是陈从善该有的样子,小小的脸,黑黑的眼,像个无辜至极的小姑娘,可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里坏透了。
&esp;&esp;从善胆怯心惊,在那大雨声里叫了一声,“相爷……你已经知道我是……”
&esp;&esp;“陈从善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既然回来找死,那就死在我手上吧!”他心里怒的很,她根本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她走,居然又回来找死,宁愿认罪找死都不去求他伸以援手,连封崖都知道她是假死……他一想起片刻前自己那副样子,就火的很。
&esp;&esp;他猛地一拉从善,“下车!跟我走!”
&esp;&esp;从善被他拉的一踉跄,几乎摔下了马车,被瓢泼的大雨浇的抽了一口冷气,险些跪倒在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挣扎道:“相爷放开我!”
&esp;&esp;“你休想!”温江雪扯着她往马下走。
&esp;&esp;从善踉跄在雨里拼命挣扎。
&esp;&esp;她听到身后的大雨中有细密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一群黑衣人冒了出来,是林瑞阳的人。
&esp;&esp;“相爷有埋伏。”温江雪的手下护着他道。
&esp;&esp;温江雪一挥手冷声道:“杀干净。”他身后的守卫拔刀迎上去。
&esp;&esp;一群人在大雨的街道中厮杀开来。
&esp;&esp;从善费劲力气猛地挣脱了他的手,用力太猛摔在雨地里,被大雨淋的发懵。
&esp;&esp;温江雪上前要去扶她,她却惊恐万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一步退的温江雪心寒,压着怒火道:“陈从善,跟我走,我可以保住你这条小命和你那哥哥的一把骨头。”
&esp;&esp;从善在那大雨里扶着马车站起来,声音闷哑的道:“多谢相爷大发慈悲,但我不需要。”她抬头看温江雪,眼睛里尽是冷漠,“我这条小命和我大哥那把骨头,我会自己解决,不劳相爷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