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这么认定,但事实上,我确实没在她们身上发现任何外伤,所以她们死前应该不存在挣扎、抵抗、束缚的情况。”
闫思弦点头,“的确没有你说的这些伤。”
两人神色都很凝重,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勘察现场的刑警也有了初步结论:“没有打斗、推搡、翻找留下的痕迹——换句话来说,目前尚未发现第三人曾出现在这屋子里的迹象。”
闫思弦追问道:“有没有擦蹭涂抹清扫的痕迹?”
这么问的意思是在提醒大家,还有一种可能:凶手离开前认真清扫过现场。
“没有那样的痕迹,屋里的灰尘都是……呃……原封不动的。”
看来最后一种可能也被排除了。
闫思弦看向貂芳,貂芳道:“我这就回去尸检,看看尸体能不能给出不一样的结果。”
两名刑警帮貂芳将尸体抬上车,大家继续在屋里进行更细致的痕检工作,提取指纹及DNA样本,闫思弦决定去走访一下周围邻居。
首选当然是对门的住户。
对门的妇女应该是已经趴在猫眼上看了一阵子了,闫思弦刚一敲门,便听到距离门口很近的位置传来声音:“谁啊?”
“警察。”闫思弦对着猫眼亮了一下警官证。
门很快便打开了。
那妇女快人快语道:“我看你们刚刚抬出去的……不会是死人吧……哎呦妈呀这可咋整啊,家里就我一个人,这是要吓死我啊……”
闫思弦只好顺着她的话问道:“您一个人住吗?”
女人道:“也不是,这不是赶上十一长假吗,我老公去外地了,看我们儿子去了,过两天才回来呢……哎呦呦不行不行,太吓人了,我得给他打电话,让他今儿个就回来……我可不敢一个人在家过夜。”
说着,她就解锁了手机,要去拨打老公的电话,又想起警察还站在门口,便收了手机,招呼道:“你们……是有啥问题吗?要不进屋来坐坐……哎呀你们进来吧,我这儿开着门,挺不得劲儿的。”
言外之意,怕对门的晦气进了她家。
不过这也能理解,闫思弦便从善如流地进了屋,那妇女又问道:“你们今天都在这儿吧?不走吧?”
闫思弦为了让她宽心,便道:“你放心,我们的工作要持续好一阵子,说不定晚上还要留下加班。”
“那就好那就好。”
“您跟对门熟吗?”闫思弦开始提问,“她叫李佳玉对吧?”
“是,李佳玉。几十年的老邻居了。”
“几十年?”
“我算算啊,少说有20年啦,我们结婚搬过来的时候,她就住这儿,现在我儿子都结婚了……呦,25年了呢。”
“我们查到,李佳玉今年35岁,那她10岁的时候就……?”
“对啊,我们刚搬来的时,李佳玉还是个小孩儿呢,这是她们家的老房子,从小就跟父母住这儿,后来结婚了,男人没房子——不过那会儿不像现在,还没那么势利呢,虽说没房子,凑合凑合有住的地方也就行了。
结婚以后,他男人就直接搬过来了,跟她父母一起住。”
闫思弦问道:“我们查到社区的调解记录,说是因为受到家暴,李佳玉的精神出了问题。”
“可不是,嗨呀,这人心真是隔着肚皮啊。
从前李佳玉家里条件算很不错的,爸爸在厂里是个小领导。
她男人的工作,还是走了李佳玉爸爸的后门给安排的。说白了吧,那男的就是入赘。
李佳玉爸爸还在岗位上的时候,这姑爷可殷勤呢,天天的买菜做饭,伺候老人什么的。待人接物也是和和气气,看着可老实呢,谁知道……哎!”
妇女压低了声音道:“有些事儿我也是听说的,不能当真呢。”
闫思弦道:“没关系,您听说过什么,只管告诉我,验证真假的事儿就交给我们。”
“就是吧……李佳玉的爸爸退休没几天就死了,说是心梗还是脑梗来着——反正是只有姑爷和老头儿俩人在家的时候,老头儿突然犯的病,突然就不行了,连120都没打呢。
娘俩儿赶回来哭天抢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一点气儿都没了,直接去的火葬场。
所以啊……就有个说法……说是姑爷把老丈人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