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的大眼睛里更加迷茫了,还有不可思议。
“开玩笑的吧?”她微微提高了声音,“这么随意的吗?她那种酒店房间,我没记错得话,衣柜里应该有保险柜啊,怎么不放进去?”
这显然也是闫思弦想要知道的。
他问过冯轻月同样的问题,冯轻月觉得马上就要戴了,这么一会儿难道还能丢?再说真的很难看出那个普普通通的提兜儿里装着项链啊。
总结起来就是,冯轻月压根没想那么多。
当然,警方没有义务满足这个姑娘的好奇心。
闫思弦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拿起这个提兜儿的时候,觉得重量怎么样?”
“重量?”姑娘想了想,“挺轻的啊,我还问小月月呢。家里给她带的防寒衣物跟她的礼服也太不搭配了,怎么着也得弄个古代样式的披肩大氅之类的。当时还有别的伴娘开玩笑,说搞什么大氅,以为小月月是座山雕啊?”
闫思弦问道:“你们还就那个提兜儿讨论过?”
“也不是讨论吧,就是说笑了一两句。”姑娘啜了一口咖啡,见闫思弦没接话,便讲述起了细节:“当时,我一进小月月的房间就看见那兜儿衣服了,我以为是家里给她带的——其实我出门的时候还犹豫过,要不要帮她带一件衣服,毕竟她要站在门口迎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那天多冷啊,对吧?
她当时已经穿上礼服了,中式的,特别好看,我有点好奇她等会儿回穿个什么御寒,就凑到提兜儿跟前看了一眼,然后就问了她衣服的事儿。
特别简短,说笑两句而已。
那个提兜儿,我也只是稍微拿起来一下,小月月说别管它,我就放下了,再没想过看里面的东西,毕竟乱翻别人东西挺没教养的,对吧?”
闫思弦点头,他眼中闪过了些许兴奋的光芒。
伴娘继续道:“在那之后,直到你在视频里看见的,我怕那纸袋把她发型弄乱了,就挪了一下。就这样而已啊。”
“所以你总共动过那个提兜儿两次?”闫思弦问道。
他的手在桌下摩挲着自己膝盖处的裤子。
“是。”
“第一次是你刚一进入酒店房间的时候。”
“对。”
“第二次是新娘的父母马上就要过来的时候。”
“差不多吧,我记得那之后可能也就过了几分钟吧,小月月父母就来了。”
“那这前后两次,你有没有感觉到牛皮纸袋的重量有什么变化?”
“嗯”姑娘皱眉仔细回忆着,“应该没有我觉得没有。”
闫思弦的目光变得热切,不仅是他,吴端的身子也向前倾了倾。
“请你务必仔细回忆一下。”吴端开口道。
“真的没有当时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个挺轻的装衣服的袋子,我实在感觉不出来重量有什么变化。”
“轻?”闫思弦道:“你第一次提那个提兜儿的时候,也觉得轻吗?”
“是啊。不过我是真没留意,毕竟关注点不在那上面,反正现在回想起来没觉得重量有什么异常,但也有可能是我感觉不准,要不”伴娘姑娘犹豫了一下,又摇头道:“算了算了。”
闫思弦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在回避的内容,“还有别人也动过那个提兜儿,要不我们再去问问那个人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不等姑娘回答,闫思弦便追问道:“那个人是谁?”
年轻的伴娘当然是有顾虑的。她不清楚将好友“供述”出来是对是错,这让她有种出卖朋友之感,进退两难。她不想给朋友添麻烦。这样的想法当然有情可原。
于是吴端耐心地问道:“你跟那个人关系还不错吧?”
“是啊。”
“你相信你的朋友吗?”
“当然。”
“相信她绝不可能是偷窃项链的贼?”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