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小就养成,并且刻在骨子里头的连锁反应。
前世的他没有当过父亲,但是前世的他也有父亲。
并且前世的父亲,也和现在的父亲大致一样,对他总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只不过前世的父亲从小上过私塾,后来也读过正规学校的书,人也比较开明,对于民族大义和大道理更容易理解。
而这个富贵爹,两者相比之下暂时还算是狭隘了一点。
但是为人父母,担心自己的儿子安危也在情理当中。
昌繁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毕竟,自己的这个身体里面流淌的依旧是遗传了富贵爹他的血脉传承。
父与子之间,其实缺少的也只是沟通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
还是要靠自己的理解,还有自己心胸宽广,大度的去接受和包容他眼界的局限性。
“哼……!”
富贵爹没有伸手再去拿桌面上的藤条棍子,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实际上他心里头,和之前几个月的日日担忧相比,看着眼前黑瘦了一圈的儿子,他倒是有些释怀了。
他的儿子,挺有种的!
这应该是…遗传他老子!
竟然敢领着护院家丁跑去关外,给那些意图欺负大唐汉人的蛮子们上眼药。
这就不单单是胆量和胆识的问题了,这还需要具备一定的爱国护国之血性。
血性这玩意,自家真有。
不管结局如何,这也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陈富贵气愤的是,是自己的这一根独苗,不管不顾,他自己自身的安危而已。
至于其他的,实际上,他也认为自己儿子做的对。
“以后再出远门的话,必须每次都要报备给我知道。
并且需要得到我的允许之后方能离开,不然的话,你别想离开长安城一步。
如若不然,我一定扒了你的狗皮,打断你的狗腿。
听清楚了没有?”
陈富贵气哼哼的对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直接就给他下了死命令。
“爹………?”
昌繁感觉有些憋屈,很是无奈的陪着笑脸冲着陈富贵喊了一声爹。
陈富贵的表情似乎在这一刻又缓和了一些,他扬了扬他那两道浓密的眉毛。
在那胖乎乎的脸上,他的眼也比刚才多增大了一线。
然后瞪着昌繁,接着离开了他的座位,并上前几步走到昌繁的面前,他伸出他的那双大手搀扶着昌繁的双臂。
就在昌繁和他的母亲那惊讶的视线当中,此时的富贵爹居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身体没事吧?你这一趟出去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