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栩拎着饭菜过来,卢文负责那片麦田已经眼见变小。
这小子根本不是不行,就是躲懒!
卢栩问:“吃饭吗?”
卢文看见他愤然扭头,绝不开口。
不吃嗟来之食?有点脾气。卢栩也不恼,拎着篮子坐到卢辉旁边,慢悠悠把碗筷摆出来,满满的白米饭,他还撒了糖霜,微黄的糖化了渗进米粒里,甜津津的,另一个大碗里装满了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热气和香味一起散发出来,累了一天的人闻到就想流口水。
卢栩又端出来半盘炒蛋,一盘凉拌黄瓜。
他们家可就一只下蛋的母鸡,攒了三天才凑一盘鸡蛋,他端来半盘呢。
黄瓜还是三婶送的,新摘的嫩黄瓜,拍扁了凉拌,洒足蒜泥,拌足香醋,再淋上香喷喷的辣椒油,红红绿绿,看着就有食欲。
卢栩把筷子给卢辉:“他不吃我们吃,正好两份。”
卢辉、卢文:“……”
大哥自从病了一场,就变得特别会捉弄人。
没一会儿,三婶提着饭菜来了,才到地头就见卢栩和卢辉又是肉又是蛋的吃得欢,他们家卢文饿着肚子在那割麦子。
卢栩抢先声明:“我让卢文吃,他不吃,非要割麦子。”
卢文要气哭了。
他打定了主意不搭理卢栩,噘着嘴闷头继续割麦子。
卢栩:“你看我没瞎说吧,三婶你放下篮子回去忙吧,一会儿我把篮子给你捎回去。”
三婶哭笑不得:“快别逗他了,小文过来吃饭。”
卢文鼓着气又割了会儿麦子,等三婶把饭菜都摆好了才慢慢吞吞来吃。
卢栩:“你看现在干的多好,白天要有现在这劲头,早回家睡觉了。”
卢文气得不想吃了。
三婶笑得不行,叹口气,给卢文擦擦汗,把碗筷递给他,“快吃,一会儿凉了。”
他们家卢文看着皮厚,没心没肺,其实犟着呢,又犟又好胜。
他们兄弟三个坐在地头吃,卢栩有一茬没一茬和三婶聊着夏收后留多少粮,他炸油条总要买面粉的,还不如留些新麦自己磨。
卢文吃着他娘蒸的煮鸡蛋,杂面馒头,凉拌菜和炖鱼,吃着吃着眼睛不由自主往卢栩盘子里看。
同样是鸡蛋,卢栩做的是炒的,他的是煮的。
同样是主食,卢栩做的是米饭。中午的肉包子好吃,但他都一年没吃过蒸米饭了,卢栩还撒了糖!奢侈!
卢文愤怒咬馒头,又瞥向红烧肉,他中午刚吃过,现在还能想起红烧肉嚼起来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