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栩揉着额头叫谭石头跟他一起去找颜君齐,“咱们一共被抓了多少人?”
谭石头:“大概……四五十人?”
卢栩:“大概?”
谭石头:“能大概就不错了!你看看我这脸,要不是我反应快看见官兵赶紧翻墙躲进别人家里,我这会儿也下了大牢了!”
原来打架的还有你!
“我不是说绝对不能在有官兵的地方打吗?”
“是船帮先动手的,带头的就是宋六那个狗东西!”
“宋六没去服役?”
“他让他爹替他了!”
卢栩就无语,什么大孝子!
“船帮呢,抓了多少?”
一提这谭石头来劲了:“光小弟就快两百人,宋三、宋六那帮子头目,全抓了!”
卢栩呆了呆,眼睛唰地亮了,宋六,真大孝子啊!
果然只要对手比他们惨,就不会觉得自己惨!
卢栩人精神了,健步如飞地跑到颜君齐窗边敲窗户。
三个人蹲在颜君齐家院外想主意,卢栩还有闲心胡猜:“也不知道一下子这么多人,牢里有没有地方住。”
谭石头:“咱家兄弟们吃苦惯了自然不怕,也不知道宋三爷他们养尊处优的,住不住得惯。”
俩人对视一眼,嘿嘿直笑。
颜君齐:“……”
以这两人之乐观,根本没必要大半夜把他叫起来想主意。
卢栩问:“君齐,你说咱们能把人捞出来吗?”
颜君齐断然道:“不能。”
谭石头急了:“为什么?是船帮先动的手,咱们好些人还伤着呢!”
卢栩却是想明白了。
上次进县衙他就看出来了,他们这位县令是位清官,脾气也好,对治下管理并不严格,只要他们不闹到明面,不论是船帮独大,还是船帮争锋,他都视而不见。
但不动手不见得不想动手,不然也不会强行不许买替,借朝廷征兵把船帮和裘家通通削弱了。
搞不好,县令大人正等着他们掐起来好把两家一起抓了好好教训呢,宋三八成也明白,所以两边默契地躲着官差衙役,也从不敢在观阳县城动手,就宋六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缺,非往枪口撞。
卢栩悻悻骂道:“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谭石头:“???”
颜君齐莞尔:“眼下对我们不利,对船帮更不利,对船帮不利,就是对我们有利了,说不定,以后你还要好好谢谢他。”
卢栩皱眉,“你是说……?”
颜君齐点头,“对。”
谭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