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定是飘蓬,只有颜君齐定在哪里,他们才能扎根在哪里。
现在,她没有多余的精力缅怀过去,能做的,该做的,唯有继续向前看,加倍的努力,培养君齐和文贞。
若是顺利,她能靠自己多赚些钱,将来君齐也能少些负担,再过几年,也能把文贞送去读书。
文贞天赋不如哥哥,若读书不成,她也能给小儿子攒点家产,将来无论是买田种地,还是做个小本买卖,总能过得下去。
颜母擦擦新做的牌位,望着坟地的方向含笑在心中道:有空我就回来看你,要是没空,就只能等清明,中元,过年再回来看你啦!谁叫你走太早,把两个孩子都抛给我一个人呢!
卢家的牌位也做好了,元蔓娘不止做了卢吉的牌位,还有卢栩、卢舟母亲的。
因为有卢栩、卢舟母亲在,她没好意思像颜母那样立亡夫的牌位,而是全以卢栩的名义立了牌位。
卢栩看到先父之位、先母之位,内心动容。
他将两块牌位小心装进木盒再装进行李箱,搬上船,卸下船,再恭恭敬敬摆到他们租的房子里。
上香,行礼,祭拜,摆供品……
然后再收拾房子。
卢栩要去忙,往家里打好水就走了,颜母、元蔓娘和颜君齐带着家里的孩子们收拾打扫,两家人忙活得晕头转向。
好在到了新环境腊月、文贞都有点害怕,谁也不敢乱跑,连带卢锐都比在家时候收敛。
三个小的乖乖坐在板凳上看大人忙,时不时递个手巾、抹布。连卢锐都乖乖坐了小半天。
三婶傍晚早早关了店,领着小夏、寒露过来帮他们收拾、暖屋。
卢文、卢轩、陆勇、狗子也推着两推车木柴过来,还带了不少吃的和米面肉菜。
等卢栩回来,一群人热热闹闹吃了晚饭,晚上三婶和元蔓娘带着腊月睡,妯娌聊天说悄悄话,卢锐则又跑去闹两个哥哥。
卢轩、卢文住到客房,小夏、寒露住另一间客房。
两大家人,都是头一次住青砖瓦房,小辈们盯着头顶的青瓦,思绪良多。
“最晚明年,我也要把我家房顶都换成青瓦。”卢文如此说着。
卢轩笑,“还是先买牛吧,二哥对着大哥买那片田,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卢文马上补刀:“大哥就是欺负我哥老实!他买的田,说一句‘交给你了’就真当甩手掌柜了?”
“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呢?”
他们正嘀咕着,卢栩单手端着卢锐,身后领着卢舟,再后面颜君齐抱着文贞,一起过来串门了。
他抬脚把卢文踢开,自己坐到床边,给卢锐脱掉棉鞋,把卢锐放到床上,然后从颜君齐怀里接过文贞,也脱掉鞋一并放在床上让他们自己玩。
卢文嘿嘿一笑,“夸你买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