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劝他?国公当我是什么?媒婆吗?!你当我翰林院是什么地方?你家后花园吗?!你要挑女婿,到别处去!”翰林大学士从阴阳怪气变慷慨愤然,朝昭国公步步紧逼。
“我翰林院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为大岐培养人才,所入皆为天子门生,虽比不得国公位高权重,也是上承皇恩,下承民意,是大岐堂堂正正的官!我等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阿猫阿狗,国公为一己之私口口声声要罢免、打死我翰林院的人,当我们没人了?!”
昭国公:“我好心好意找他做女婿,又不是害他,你是条疯狗吗?”
翰林大学士:“我是不是疯狗自有陛下定断,不牢国公挂心。”
昭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翰林院大学士连道了好几声“好”,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头瞪颜君齐一眼,抬脚欲走。
不料颜君齐竟然迎着他目光冷冷瞪回来了。
昭国公脚步一停,笑了,他转回身饶有兴趣地看颜君齐,走到颜君齐跟前左看看右看看,笑道:“你小子,对我脾气,我偏要你做我女婿!”
翰林院众人:“……”
这不是有病吗?
昭国公风风火火走了。
翰林大学士往外瞧,昭国公果然又往宫城去了,他啧一声,转头对颜君齐道:“你随我出来。”
颜君齐:“是。”
他与大学士出了办公的屋子,瞧见宗鸿飞和贺颂之正躲在墙边探头探脑。
见他出来了,宗鸿飞拉着贺颂之下意识一缩头,远远朝颜君齐打手势:“安全?”
颜君齐感激一笑。
原来是宗鸿飞和贺颂之去搬救兵了,他说大学士怎么会来这么快。
到了翰林院存放资料的屋子,翰林大学士叫颜君齐关上门,拉来两把椅子让他坐下,推心置腹道:“你真不欲与昭国公府结亲?”
见颜君齐欲答,他摆摆手,示意颜君齐先听他说,“昭国公你看到了,霸道不讲理,但人却极是护短,在三位国公中,他其实是最好相与的。世子早夭,如今他只有两个女儿,两位县主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娇憨可人。若你愿与他结亲,他必助你平步青云,且会全力在朝中替你遮风挡雨,你便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陛下念在国公面子上也不会深究,只要你不谋反,保管一世无忧,你可懂我意思?”
颜君齐点头,“我懂,可学生已有此生绝不相负之人,仅他一人。”
翰林大学士:“你已婚配了?”
颜君齐:“并未。”
翰林大学士:“定亲?”
颜君齐:“……我二人皆是父亲早丧,虽未举行任何仪礼,但已告知母亲,得过许诺,与成婚无异。”
翰林大学士想起前一阵的风言风语,迟疑道:“难道你……?”
颜君齐:“不错,学生倾心之人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