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纪听到了,不就等于大将军听到了吗?
只许听,不许说,看什么,听什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他深深为自己和还在和蛮人干架的魏定山心颤了一把,脑子飞快转动,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贺督军放在仓中的那些东西是你们的呀?”
卢栩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客气道:“瞧你说的,难不成是大将军给你们送温暖,寄来一堆锅碗瓢盆么?”
副将:“既然如此,县令大人便赶快去赴任吧,镇安、镇北两县县令已经早在县中等候多日了。”
颜君齐:“阁下的粮官可不想我们走。”
粮官:“没没没,都是误会。”
卢栩看朱纪,朱纪面无表情,一副“我是木头人”的模样。
卢栩想想范孝在京城对他们多有照顾,虎贲军到底是范孝带出来的军旅,目的达成,他也没打算才来就把虎贲军给惹了。
万一以后和蛮人有什么冲突,他们还有关外所有百姓,都得找虎贲军救命呢。
卢栩将目光转向苦瓜脸粮官,笑问:“原来是误会呀,吓我一跳,那刚才你说只要用军驿运的东西都要充当军用也是误会?”
粮官刚松弛的表情猛地又紧绷了。
副将闻言,猛地转头看粮官,眼神又是赞赏又是责备,心说,多好的理由啊!可惜没捏到软柿子,还把牙崩了。
粮官苦着脸赔笑:“呃,从前实在是没旁人用军驿……”
卢栩:“你说的对,那还是贺太师的错,不然你们扣下吧,我找贺太师赔偿。”
粮官马上改口:“别,别,别,我瞎说的,是我没背齐军规。”
卢栩:“那……”
粮官一咬牙:“你放心,我会去领军法。”
卢栩见好就收:“瞧你说的,误会嘛,你回头好好背背军法,再道个歉就算了。”
粮官抱拳行礼:“对不住,是我见利忘义起了贼心,耽搁了县令大人赴任,请多多海涵。”
卢栩超“大度”道:“大人,时间不早了,既然没误会了,咱们还是出发吧,卢舟,别写了,收拾收拾走了。”
还没找到水研墨的卢舟:“……哦。”
他马上收拾了笔墨,将令牌装好。
副将远远瞧见令牌,眼前一黑,真能给太子府写信呀!
他见卢舟手边放着封信函,问道:“这是?”
卢舟:“我改日再寄。”
副将热情道:“不必,公子既然有太子府的传信令牌,寄便是了。”
卢舟看看他,又看看先前拒绝收他信的小兵,客气道:“我不急的,等天气好,或有其他往京中去的信函一并寄便是。你说的有道理,路远难行,以后我会向殿下说明,每月只寄送一次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