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儿“咦”了一声:“这可怪了,您说错的话怎的反倒要看在我家二哥哥的面子。”
陈夫人嘴角抽搐,到底是不死心,张了张口。
秦艽儿蓦地恍然,拂掌一笑:“只怪我这记性,原来您是我家二哥哥那桩不受圣人庇佑的…前亲家夫人啊。”
陈夫人隐隐发现这丫头似乎很有些难缠,当即起了退意。
可惜,秦艽儿又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那间接让自家二哥哥受辱,还胆敢来扰她们家清静的妇人。
她家二哥哥无所谓,那是他的男子气量,她可不在此线之内,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记仇的小女子啊。
秦艽儿面露关怀:“颜姐姐近来可好,听说前些日子自回来后可是生了一场大病,那男人可委实不是个好东西,颜姐姐没名没分跟着他那么久了,竟闹个别扭也不知来哄哄,左右不过是个县官……”
——没名没份。
——不过是个县官。
可不是,这陈府好歹是上京书香门第,又怎么是个芝麻大的县官可以比肩的!
秦艽儿的话一字一字狠狠戳进陈夫人的心脏,周围各位夫人更是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秦府姑娘这话实在是靶靶直击重点,瞧陈夫人那脸真真像是打翻了墨瓶,黑得很。
不过也怪不得秦府姑娘这般掀开遮羞布,嘴上说着自己姑娘贞洁尚在,可那自奔情郎,单方撕毁婚约的,不也是你家的颜姑娘。
退一万步,即便你家颜姑娘贞洁尚在又如何,本就是高嫁女,如今名声全无,这满上京怕是别想再为正室,更遑论是将来四妃之一娘娘的嫡亲兄长呢。
要他们说,秦府可真是一等的有气肚的高门了,若是他们遇上了这种牛皮糖,怕是也忍不住恶言相向,这做得委实是恶心人!
陈夫人脸色黑黑白白,可这到底是事实,她就算想辩解也五门,于是只好生受着了。
不料自己心生退意无用,秦艽儿掩唇一叹,陈夫人竟是背脊发麻。
秦艽儿叹息,对方段位委实太低,好生无趣。
秦艽儿格外真诚道:“二哥哥不过是一介武夫,想来其实还是我们‘高攀’了,左右是前人的玩笑话,许夫人千万切莫思虑过多。”
高攀?
谁人不知您秦家二子年纪轻轻现是总领一方的卫将军,年轻有为,不知有多少人极尽想要高攀呢。
诸位夫人暗赞秦府姑娘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进退有度,不仅狠狠将了陈夫人一军,言辞举止更是再妥当不过。
可真是个妙人。
在座几位不约而同道了声可惜,可惜这么个有家室,有手腕的贵女竟不能便宜了自家儿子。
这丫头其实还是在气她吧!